我心虚的坐回酒桌旁,心中希翼古痕并没有看见我。
刚才的匆匆一瞥,我只扫到古痕的身影,没瞧见他的表情。至于天字号包间,窗口站的是一个淡妆清雅的绝色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琴操姑娘。
我窝在包间内不敢出去,这时候出去准会成为众矢之的。
古巽见我一脸紧张,安慰道:“夫人,兴许少主没看到您。”
我当然希望他没看到我,最好是看到了也没认出来。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古痕是何等人物,他的眼能看穿人心,哪能认不出女扮男装的我?
我在包间内忐忑不安的坐着,似乎楼下的酒客们已经换了个话题,不再追究我是不是水墨宇。
可是,我知道古痕不会轻易罢休。
突然有人敲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一手紧握住桌沿,古巽看看我,“夫人,有人敲门。”
废话!我白了古巽一眼,我又不是聋子,能听不到有人敲门么?
门外人见我久不开门,叫道:“公子。”原来是老鸨。
“何事?”我应了一声。
老鸨在门外道:“天字号内的客人请公子过去一叙,公子……”
“不去,不去。”我不耐烦地打断老鸨的话,我正紧张着古痕会不会过来兴师问罪,哪有那个闲情逸志应付别人。
老鸨听我回的坚决,语气也不善,识趣走了。
我心知,我若去天字号包间,虽能见到我想见的琴操,但更可能见到我不想见的古痕,天字号与地字号包间实在是挨得太紧了。
“公子。”老鸨的声音去而复返。
“又有何事?”我更不耐烦。
“我家爷想请公子过去一叙,还望公子赏脸。”一个柔柔的女声,不是老鸨,听语气是天字号房客人的丫鬟。那客人也够怪了,和古痕一样,喜欢带着女人逛青楼,虽然是个丫鬟。
我肯定不会出去,“你家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在下适才多饮了几杯,自感不胜酒力,已熏,实不适再以丑态见客,望姑娘将在下的歉意带至你家爷处。改日有机会在下定当登门致歉。”改日自然更没有机会见我了。
这话我说的极尽委婉温和之能事。果然,门外之人似乎走了。
我稍稍缓了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