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古痕成婚以来,他从未在我房中过夜,今夜也一样。
我独自安眠,一夜无事。
第二日,我去膳堂用早膳,花迎归已早到,依旧热情的迎我坐下,端碗盛粥,体贴入微,我却心中苦笑不已,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笑面虎兴许就是她这样。
古痕自顾用膳,冷冷地没有半句话。
花迎归笑面若桃,“听说明日是‘启光寺’的开斋之日,将有虚灵山的高僧前来弘法,热闹非凡,姐姐可愿与我同去为少主祈福?”
启光寺,位于醉城城西,虽比不上醉城虚灵山上的寺庙高僧众多,但好在它不远,城中的善男信女众多,香火一直很旺。我早听过启光寺之名,只是一直没有兴趣去参禅礼佛,所以这地方虽不远,我却也从未去过。
我尚未及回答,却听古痕道:“你久居府中,难免沉闷,出去走走也好。”
这么说他赞成我和花迎归去启光寺?
或许他有他的用意,我只好点头笑答:“如此,我便走一趟,还请齐管家代为准备明日所需。”
一旁立着的齐管家,急忙应声,“老奴这就去为二位夫人安排。”
用了早膳,古痕去了城主府,说是要将拍卖的事宜安排下去。
我与花迎归便各自回了屋。
不一会儿,古巽来报说和国的莫公子登门求见。我一惊,水墨宇来作何?“告诉他,说少主不在府里,请他稍候,着人去请少主。”
“少夫人,莫公子是特意来求见您的。”古巽强调。
水墨宇求见我?我狐疑,莫非他怀疑我的身份?
我条件反射似的,“就说我不方便见客。”若是让水墨宇认出了我,我将何以自处?赤唐国李霓裳的父皇、娘亲又将何以自处?相逢已难,相见却更难。
“回少夫人,莫公子说您看了这个,一定会见他。”古巽递过来一张纸条。我皱眉,展开一看,只有一句话:清音绝绕玉阶床,道是飞凤求游凰。
凤求凰,凤求凰。
我震惊失色,身体微颤。水墨宇不是怀疑我的身份,而是已然断定了我的身份。我能不见么?我踌躇着,来回踱步。
古巽关心道:“少夫人您没事吧。”
我心烦意乱,随意挥挥手,“我没事,你出去吧。”
见或不见?见或不见?
我心绪不宁,我想见他,可见了又能怎样?见或许不如不见的好。
可……
我终于还是心绪复杂的来到了会客厅,只是我该以何种心态何种身份见这个曾经令我魂梦牵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