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谛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都相当不舒服,眼皮也沉重地到了睁不开的程度。
李屿起床了一会后发现了小狗的异常,他伸手戳了戳小狗的背脊:“今天不起了?”
小狗有些难受地哼唧了一声,想要回应李屿,却发现自己现在没力气抬头,也没力气叫唤:“......”
很快他感受到李屿把他整个抱了起来,接着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身上怎么这么烫。”
小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在一阵强烈的疲乏感中再次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李屿的车上,就在他被李屿接回家的时候坐的那个位置。
看了会一旁自己主人专注开车的侧脸,沈谛虽然身上依旧很不舒服,但是还是感到了一丝安心。小狗已经不再害怕主人会把他丢弃,李屿已然成了他安全感的来源。
沈谛半梦半醒地看着李屿,他在疲乏感下不断醒醒睡睡,直到被李屿重新抱出车里。
李屿把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里面的消毒水气味对小狗来说有些刺鼻,他一连打了两个喷嚏,白色的狗耳朵也伴随着身体的颤动而抖动了两下。
小狗有些萎靡地听着李屿和陌生人交谈,随后陌生人将他的一条腿抬了起来,接着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进了他的腿侧。
此时他们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叫。李屿看了眼,发现是一只黑色的狗正在打针。等他转过头,宠物医院的医生已经将体温计拿了出来,接着看了一番后对他道:“热度很高,快四十度了,需要输液。”
听完后李屿看了自己的小狗一眼。趴在那的小狗瞬间听见了李屿的心声:【二狗等会戳针的时候不会也喊成那样吧。】
小狗有气无力地喊了声作回答:“汪。”当然不会咯。
我很勇敢的好不好。
最后医生输液戳针的时候,小白狗一只爪子全程都搭在李屿的手掌上不肯挪动,李屿也难得地配合了他,没有骂他傻狗。
还是有点疼的。
扎针完毕,开始安静输液的小狗这样想着,此时他的小狗爪还是依旧搭载李旭手上不肯挪开:这样碰着李屿,会让他感觉很安心。
好在李屿在小狗输液的时候也没有抽开手,而是任由他任性地搭着,不过就在小狗逐渐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李屿来了句:“傻狗,别病死了,给我振作点。”
小狗哼了一声:“汪。”
不会的,不会死掉的。
没了我,哪还有狗会喜欢你。
小白狗汪了几声,仗着李屿听不懂,开始当着自己主人的面吐槽了起来:“汪汪。”在不会读心的小狗面前,你就是个凶凶的大坏人!
只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只有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
小狗这样吐槽着,可与此同时还是用爪子按了按李屿的手,想安抚下自己的主人,好让他不要担心。
虽然他知道主人很有可能理解不了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于是,在深夜的宠物医院里,就出现了一只输着液的小狗正伸着爪子搭在自己主人手上的画面,并且每在主人说了一句话后,小狗都会汪一声像是在应答。
李屿有些无奈地翻手捏了捏小狗的爪子,接着看向病得没多少力气的小狗道:“搞得好像你听得懂我说话一样。”
发烧中的沈谛此时无力再汪,只是睁眼看了李屿一眼,心里默默想着:就是听得懂的呀。
很快沈谛就再次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李屿已经将他带回了家。今天的小狗没法再洗澡,他也很乖地自己钻进了柔软的狗窝,不再执意要钻自己主人的被窝。
睡前,小白狗对李屿汪了一声:今天不能陪你了,我先睡啦。
说罢便趴下睡了,现在的他觉得很累,怎么睡都睡不够。
睡梦中,沈谛感觉自己的头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个力度温柔地不像是他的主人,但是沈谛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温暖。
那股温暖中,沈谛只觉得胸口再次有什么东西快要满溢出来。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