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按时降落，伊丽莎白下飞机后，哥谭市政府派来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在地面等候多时了。

“霍兰德女士，您好，我是科林·怀亚特，哥谭市政府办公厅主任。”为首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墨蓝色西装，他不亢不卑，等待伊丽莎白向他伸手。

伊丽莎白伸手和他相握：“接下来的日程安排是什么？”

科林没想到对方一见面就和自己谈起了工作，他面子上不显，询问伊丽莎白：“市政府暂时不确定您的时间安排，有关就职仪式，市政厅和议会都认为，由您自己来做定夺。”

“先送我去公寓。”伊丽莎白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哥谭，这里不似纽约，哥谭的天空似乎永远都蒙着一层灰漆漆的幕布，隔开了这里同蓝天的联结。

“请您跟我来。”见伊丽莎白没有其他要求，科林暗中松了一口气。

上一任哥谭市长在上任时就被架空，他就像个吉祥物，只要在慰问养老院的时候挥动他那肥硕的胖手，露出愚蠢的笑容，就能满足所有人对他的期望。

但很可惜，不知道动了谁的蛋糕，又或是被当做了靶子，他没有活着撑过离任。

市长的死并没有为这座城市按下停止键，市政厅、市议会和法院，依旧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一点不受影响。

市长死后，按照常规模式，理应由副市长上位，在前任市长的任期内履行他的职责。但也许是市长之死令还有一年就满八十的副市长感到害怕，他连夜向国会递交辞呈，离开哥谭跑去大都会养老了。

就这样，哥谭市长的位置一时空缺，直到伊丽莎白·霍兰德从纽约空降而来。

一个不属于哥谭任何势力的年轻姑娘。

哪怕她的名字后面，缀着“霍兰德”。

按照常规欢迎流程，哥谭市政厅理应派专用飞机去纽约接伊丽莎白。但众人赶着在新市长上任前，瓜分掉大部分利益，所以科林·怀亚特只能带着几名特警及市政厅的文员，颇为寒酸地为他们的新市长接风。

“您的公寓在老城区，离市政厅很近，如果您有其他要求，我们也可以满足。”科林·怀亚特在对接上一任市长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态度，他已经习惯，但伊丽莎白却看出了端倪。

对眼前的男人来说，自己不像是他的上司，反而只是哥谭的客人。

有时候，下马威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她面前。

伊丽莎白在梳理脉络前，不打算露出太多锋芒。她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上了停靠在停机坪旁的保姆车。

汽车驶离机场，一位地勤人员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小鸟已起飞。

路上，科林向伊丽莎白介绍起哥谭市。同时，也在伊丽莎白的引导里，说了些有关自己的事。

比如，他是哥谭人，大学在大都会念的，毕业后还是回到了哥谭。

“我在纽约的时候，就听说不少有关哥谭黑暗骑士的故事。”伊丽莎白在科林准备为她介绍“哥谭十大花边新闻”前，用问题转移了他的话题。

“啊，黑暗骑士啊。”科林提到这个词语，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甚至身体也变得僵硬，整个人带着几分防备，“他在哥谭家喻户晓，再顽皮的孩子只要听到父母说上一句‘让蝙蝠侠把你抓走’，就会乖乖咽下所有的西蓝花。”

“听起来，纽约没有他，对所有苦恼于带孩子的家长来说，是一种损失。”伊丽莎白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