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托亚当着小巴乔的面打开了箱子。

“这是她给我的，你想看看吗？”说完，蒙托亚起身拉开抽屉，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放了进去，然后推动抽屉，将相片和日记本交给了小巴乔。

小巴乔怀疑地看着蒙托亚，然后拿起最上方的一张照片。当他看到合照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瞬间门失声。

蒙托亚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这种声音，小巴乔就像被戳破喉管的一只狗，抽搐着，泣啼着，他颤颤巍巍地手一张张翻动着相片，最后打开了日记本。

蒙托亚既没有催促小巴乔，也没有打扰他。她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小巴乔消化这一切。

时间门过了许久，久到蒙托亚确定外面已经从白天变成了夜晚时，小巴乔抬起头，看向了蒙托亚：“你们肯定找到了信息盘和账本，对吧？”

蒙托亚点头。

接着，小巴乔说：“我愿意成为污点证人，指认上面所有人。”

“……你是希望寻求法律的宽恕吗？”蒙托亚问。

“不，我并不要求法律因此对我展开宽恕。”小巴乔说，“将我送上电椅，那才是我的归宿。”

从黑门监狱出来后，蒙托亚第一时间门去了霍兰德庄园。伊丽莎白刚结束完运动，身体带着一层薄汗。

“小巴乔会指认格雷加里以及其他买///春者。”蒙托亚说道，“他已经松口了。”

伊丽莎白为两人倒了香槟：“是因为乔安娜？”

“是。”蒙托亚大口饮下了一杯香槟，接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她一宿没睡，大脑又因为同小巴乔谈话时飞速运转，此时整个人疲倦不堪。

“小巴乔爱上了自己的妹妹，曾经想带着她私奔，这件事被老巴乔知道了，所以他立马将乔安娜的母亲嫁了出去。之后，乔安娜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小巴乔开始暗中保护乔安娜。但老巴乔无意将组织发展壮大，小巴乔认为保护乔安娜需要更多的金钱和人力。于是，他在格雷加里的引导下，开始做起了人口买卖生意。”

说完后，蒙托亚又说：“这只是小巴乔给我的信息。”

伊丽莎白晃动着杯中的酒液，嗤笑出声：“伪善者。”

接着，伊丽莎白按照小巴乔的方式，同样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十日谈》中的句子。她用这句话为小巴乔和格雷加里的事情盖棺定论。

“坏蛋被当成好人，他更会作恶，可又常常不被人相信。”

（以上文字引用《十日谈》）

“什么？”蒙托亚不懂意大利文，她愣了一下。

“不，我只是想说……”伊丽莎白起身，“也许，小巴乔最初确实因为对妹妹的爱想要保护好乔安娜，想要将组织发展壮大。但最后，他做出的所有残忍的举动，都只不过是出自内心的坚信罢了。他信奉金钱和权力，远比信奉自己对妹妹、对乔安娜的爱。”

“那小巴乔是想通过做污点证人来减刑吗？”蒙托亚问。

“也不一定。”伊丽莎白说，“你将乔安娜母亲的日记本和他们之间门的照片交给了小巴乔，也许唤醒了他心底里为数不多的一点善念。”

“但是……”

“就像我刚才说的，小巴乔本就是个坏蛋，他也许只是借助自己对乔安娜母亲和乔安娜的爱这个借口，来释放自己内心的兽///欲。”

抿了一口香槟，伊丽莎白拍了拍蒙托亚的肩膀：“去和戈登汇报吧，你的任务完成了。马上就是庭审，一切都会盖棺定论的。”

几天后，小巴乔的案子开庭了。在妮可等受害者的坚持下，庭审采用了网络直播的方式同步在互联网上放送。

伊丽莎白没有到现场，她坐在霍兰德庄园，一个人收看这场庭审。

今天是妮可的战场，是戈登的战场，是布莱兹的战场，但唯独不是她的。她不能让自己的出现，夺去理应受到瞩目的幕后付出者们的光芒。

为自己倒了杯酒，伊丽莎白盘腿坐在沙发上。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

“我总算打通了你的电话。”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响起。

“我并没有将你拉入黑名单。”伊丽莎白说。

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笑容：“丽兹，科林总告诉我你在忙。但今天那你没出现在庭审现场，所以我确信，你应该在家里观看直播。”

伊丽莎白笑了笑：“推理不错，布鲁斯，但你不在我面前，我可没办法给你答对者的奖励。”

“……如果我在呢？”布鲁斯反问道。

伊丽莎白仰躺在沙发上，一切事情都会在今天结束，她也整体放松下来：“那你想要什么？一只手表？一份合同？还是和霍兰德家族的买卖？”

布鲁斯顿了顿：“我胃口更大。”

话音落下，伊丽莎白听到门铃声。

电话那头，布鲁斯说：“开门，丽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