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却是她最害怕看到的事情。
如此,她吃力的拉过魏千珩冰凉的手,她的手同样冰凉,朝着他努力笑着,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殿下,如今惟一的办法就是让我喝下催产药,让我在毒发之前生下孩子,这样,腹中的孩子能活命,乐儿也能活命……”
“若是晚了,你不但救不了我,更要眼睁睁的看着腹中的孩子和乐儿一起丧命……殿下,你一向是最理智冷静之人,孰轻孰重,你应该看得明白……”
魏千珩红着眼睛咬牙道:“可我更不能送你去死!”
说罢,他痛苦的落下泪来,眸光绝望悲痛的看着长歌,颤声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若是让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冒这个险……”
到了此刻,魏千珩痛恨不已,他之前竟还为了长歌怀上孩子高兴庆幸,却殊不知,她是在拿自己的命换乐儿的命。
长歌幽然的看着他,惨然一笑:“殿下,我是乐儿的母亲,是我害得他遭遇此病,我没护好他,所以我自是要舍命救他的……难道你愿意让我打掉孩子,眼睁睁的看着乐儿死吗?”
魏千珩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绝望过,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整个人都震懵呆住了。
长歌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和深陷的眼窝,还有眸子里深深的绝望与悲痛,心里也止不住一阵刺痛。
面上,她异常冷静的说道:“殿下,如今说一切都晚了,我身体受毒所伤,终归活不长久,能救下乐儿一命,已是上天垂怜。所以如今你不要迟疑,趁着我还有气力之前,让我喝催产药,早点将肚子的孩子生下来,不然再晚,只怕我们三个都……活不成了。”
闻言,魏千珩全身剧烈一颤,眸光灰暗,如沉地府深渊。
他明知长歌所言是最后的退路,可心里的悲痛绝望,以及对她深深的不舍,终是让他无法答应她。
初心也早已泪流满面,她跪伏到长歌的床边哀哀哭道:“姑娘,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能让你去送死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长歌伸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声音无比的轻柔:“初心,我终究活不长久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在尚可挽救之前,想办法救下乐儿和腹中的孩子呢?”
初心也明白她说得有道理,可也同魏千珩一样,就是舍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送死。
“好初心,就当我求你,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你去帮我重新煎药吧!”
说罢,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身,下到地上,竟是朝着呆滞住的魏千珩跪下,动容道:“殿下,你可还记得你欠着我的一个恩赏。如今,我求殿下救救两个孩子,赏我一碗催产药吧!不然,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