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珩闭上眸子按捺住脑子里的阵阵困眩,勾唇嘲讽笑道:“叶家能成为大魏数一数二的权势之家,不是没有道理的,何况他们背后事还有一个心机深沉的大靠山。如此,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束手就擒的——”
“而想必,那顾勉必是已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了?”
白夜一怔,愣呐道:“殿下怎么知道?”
魏千珩了然道:“必然是奸夫死了,叶家才会如此猖狂——他们是料定我没有证据,来一个死无对证,没了后顾之忧,就可以将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往我身上栽脏了。”
白夜气恨道:“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当初刘大夫身上的状书在殿下手里,顾勉也写了认罪书,他们是逃不掉的了,等殿下回到京城,再好好收拾他们……”
看着沉睡不醒的长歌,魏千珩此时却没有心情说这些事,再次冷冷问道:“京城里的事离我们太近,暂时可以不去理会,让人好好盯着就成。如今我只担心甘露村四周可有变数。”
白夜神情微变,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压低声音道:“殿下先前怀疑的没错,之前初心所见之人,并不是陌无痕。我们从茶铺老板那里得知,那日与初心见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灰袍男子,根据茶铺老板的描绘,却像是无心楼里一直与陌无痕做对的长老苍梧!”
魏千珩眉心一跳,遽然睁开眸子来,里面恢复了清明,再次染上了寒霜。
原来,自初心那日失踪回来后,魏千珩明显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话语少了不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她看向自己时眸光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戾气,都让魏千珩心生疑云。
再想到六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不得不让魏千珩怀疑,初心在无心楼的唆使之下,在悄悄的酝酿着什么事情。
如此,他让白夜继续去查那天与初心见面的人,到底是谁?
而白夜在得知初心是无心楼前楼主无心之女时,简直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幸魏千珩没有将她另一层身份说出来,不然只怕白夜一时间接受不了,要彻底凌乱了。
他又道:“而我从江湖朋友那里得知,陌无痕自上次进宫行刺后,身受重伤,昏迷了好久,无心楼里的事务如今基本全掌控在了苍梧手里。甚至还有消息称,苍梧趁着陌无痕受伤之际,将他囚禁了起来,自己成了真正的无心楼掌权人……”
魏千珩的眉头越聚越拢,心里却清晰明了起来,冷然道:“苍梧偷偷跑到这里来找初心,必定有所预谋,而这些预谋,可想而知是冲着我们来的,毕竟六年前是我们替父皇出的手……所以这一段时间你带着燕王好好守着药苑,万不可以在此时出一丁点的差错!”
白夜也知道事态严重,连忙退下去了,魏千珩继续默默的守在长歌的床边……
魏千珩不知道的是,他与白夜说话时,长歌已因为身体上的痛疼悠悠转醒。
醒来的那一刻,长歌犹如在梦里,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活着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