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大殿中的誉王被骂得狗血淋头,原本戴着的精美玉冠已经被皇帝手中的奏折给拍歪至一边,落下了几缕略微凌乱的黑发,对着自己父皇的滔天大怒一脸惶恐的跪着认错。
满朝文武百官都纷纷低头做眼观鼻之态,无人出声劝阻,前朝就因为皇帝贪图男色,被身边貌美的小太监给迷惑了才亡国,本朝建国以来先皇就严厉禁止开设娈童之类的楼馆,直到现在的皇帝继位才相对宽松些,不过这些楼馆也只能开在隐秘处。
匍匐在地的誉王面上虽对皇帝的责骂一脸顺从,但垂着的眼眸中却露出一股阴狠之色,昨日他被人从背后敲晕,醒来便在那劳什子菊楼里,他确实喜欢玩男童好男风,但平日也是有分寸的,只在自己私下的别庄里玩弄,这摆明是有人想害他。
头顶上那个他唤为父皇的男人还在责骂着自己,誉王恨得咬紧压根,他母亲只是个宫女,又早早丧命,小小年纪的他只能在皇后那假仁假义的毒妇手下讨生活,才刚弱冠便被封为王爷,外人都说好命,可谁知道这只是皇后和太子怕他争抢头顶那个位置罢了,就因为他生母被皇帝宠过几年。
老皇帝终于骂累了,最终关了誉王禁闭,让他在府里好好的修身养性,又命太子监督他。
太子原本就与誉王关系好,谁都能瞧出来老皇帝这是偏袒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众大臣心知肚明但只当不知道,誉王这事完了老皇帝便又说起了谭平县令的事儿。
而沈爱这边已经又驾着马车去寻蒋玉,才刚下马车便被蒋玉身边的小厮十三给领去了院子,一问才知道今日长公主办宴,国公夫人出去赴宴了。
既然这样沈爱进了院子便直奔书房,当时中箭后在这个院子住了这么多天都熟了。
推开房门便瞧见蒋玉慵懒的靠在那个比着她屋里做的沙发上,一身宽袖白衣,长发半挽面如冠玉,那原本有些淡然的双眸转向她后便亮如星光。
沈爱被瞧得一愣,继而抬步走进屋唤道:“蒋哥哥!”
蒋玉转了一圈手中把玩的玉质镇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般大的雪,这般冷的天难得你会出门,又有什么事儿?”
沈爱看了眼其手上那四面雕着‘四君子’的镇纸,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口才道:“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想蒋哥哥了。”
蒋玉微微一笑:“小嘴儿还真甜。”
沈爱舔了舔唇笑道:“那必须的。”
蒋玉目光微暗,从那粉嫩的唇上移开了目光,高声唤外边的人让厨房做几样点心来。
两人聊着酒庄里的琐碎事,待吃了一块点心,沈爱话头一转:“蒋哥哥,你可知誉王的事情?”
“你是说这两日传出的留言?”
“对对对。”沈爱狂点头
蒋玉瞟了她一眼:“这般好奇他的事作甚。”
“哎呀,我是好奇谁陷害他的。”
“谈不上陷害,誉王本来就是这种人。”
沈爱眉间微皱:“那他为何还要勾搭阮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