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河憨笑道:“嗳!瞧你俩都出息了。都长这么高了。”
端凳子、让座,一番寒暄后,众人都在院里坐了下来。菊花也没倒茶给他们——杯子都不够,总不好用碗吧。
那毛掌柜便细细地跟郑长河说明来意——清辉酒楼想买他家烧这猪下水和猪头肉的方子,还有那辣白菜。
郑长河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是最近他家卖起了猪头肉和猪下水,那也是烧好了一勺一勺地卖把乡里人,他哪里会跟人谈生意。
他不由得为难地瞧着菊花,偏偏她娘也不在,要不然她娘可是个有主意的。
他哪里知道人家就是先到福喜杂货店,没找到杨氏,才来这清南村的。
虽然杨得发说自己妹子明儿还要上集,但那陈家少爷陈昱正好昨儿和李长风一起从清辉县城回来了,他听说郑家住在清南村,便想着通过同窗李长风接触郑家,想必这生意更好谈一些。
这会儿,他见郑长河目光转向菊花,也不禁再次打量这个蒙面丑女,心想难道这郑家是她做主?
菊花本就在一旁注意听着,见爹的样子,自己想藏拙也不能了。于是她挨在郑长河身旁靠着,细声细气地对毛掌柜说道:“大叔,你也瞧见了,我家穷得很哩。咱可是还想靠这生意赚点钱,攒了好给我哥娶媳妇哩!卖这猪下水和猪头肉也赚不了几个钱,忙一通,又是洗又是烧的,一大勺才一文钱。像今儿这么冷的天,我娘还挑着担子在各个村子转着卖哩。要是把这方子卖把你了,我家咋办?”
毛掌柜刚想答话,陈昱一挥手制止了他。
他含笑对菊花说道:“菊花姑娘,你娘挑着担子一勺一勺地卖也辛苦不是?要是我们付一笔钱买了你家的方子,你们也能置个铺面,不用跑来跑去的了。我家是开酒楼的,就算买了这方子,做了菜,也是卖给到酒楼吃饭的人,不会卖给那些在码头干活的人和乡民,并不会抢了你家的生意,这不好么?”
菊花心道哪有那么简单。
她急速地在心中盘算了一番,想了一会,才轻声道:“陈少爷,这猪下水是我们穷苦人吃的哩。大锅煮出来,不管味儿有多好,你要是把它摆到酒楼里卖,怕不是个好主意——谁也不愿意花了钱还吃的跟码头的苦力一个样儿,不是么?你要是也卖两文钱一碗那也赚不到钱哩。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听听?”
陈昱微笑鼓励道:“菊花姑娘请说。”
菊花静静地说道:“这猪下水和猪头肉可不止这一样烧法。我可以告诉你其他的法子,也省得这猪下水烧腌菜不像样,端不上桌。”
毛掌柜听了眼前一亮,忙问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你还会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