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梅子那鲜艳的脸,就要出嫁了,有些可惜。乡下的女娃,青春是很短暂的,等嫁了人,生了娃,颜色就慢慢地消逝、枯萎。
不过,伴随着娃儿的长大,就如那新苗一样,又是一茬人生!大自然中的万物不都是如此么。那些母亲们都这么满足地活着,没觉得有啥不对爱追根究底的人就苦恼了,跟柳儿娘似的折腾起来。
只是求得了富贵,有没有求得幸福,那只有天晓得了。
刘小妹道:“哪里能相中?她娘根本舍不得嫁她,想多留两年,这不就瞅谁都不顺眼了。倒是篮子姐姐相中了老王庄的一个男娃。嗳哟!好可惜哩,我都没瞧见是啥样儿。
菊花诧异地问道:“你咋能瞧见哩?难不成你也过去了?”
刘小妹得意地说道:“那是。咱这儿相亲,小女娃们也要去瞧热阄的。篮子姐姐为人好,所以听说她相亲,我跟李金香、梅子都去瞧了。不过我去得晚,没瞧见。听金香说,长得还不错,人也蛮精明的。唉!怕是年底就要嫁过去了,又少了一个。”
见她那失落的样子,菊花忍不住笑了。她打趣道:“过几年,你不也要出嫁?谁还能守着娘家一辈子不成。”不过自己怕是要守一辈子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刘小妹忽地跳起来说道:“嗳哟!我要家去哩!坐这闲话半天,我娘还在忙着,回头该说我不懂事了。菊花,等你想上山掰笋子的时候,要叫我啊!你一个人也不敢上山不是。”
菊花答应了,送她出去。
转身进来,把那几包种子又检查了一遍,想着天再暖一些,都能种了。
菊花做了午饭,等哥哥青木匆匆地回来,去麦地锄草的郑长河跟杨氏也回来了。
饭桌上,青木问道:“爹,咱稻种泡了么?”
杨氏见儿子关心春耕,对他说道:“今晚就泡。你甭操心,回头书也没念好,不是白费了工夫么?也不差这一年的工夫,你好好念,我跟你爹忙得过来。”
菊花也笑对他说道:“你就回来也不过是当个劳力使唤,哪比得上念了书长见识?实在不成,咱不是还能换工么?再不然,那稻子就少种两亩吧。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又没人逼着种。”
郑长河扒了一碗饭,歇了口气对青木道:“今年不怕。我都跟赵三、槐子爹说好了,栽秧割麦的时候,咱三家合伙。槐子家两娃念书,也是人手不够赵三媳妇怀着身子哩,更要人帮忙。这一合伙,干活就快了。”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