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活,那不是跟花婆子一样了么
今年的天气也好,收麦子的时候并没有下雨。这个雨季不像往年,雨水不多,要是在别的地方,该担心干旱了。可是这地方,既有小清河,又有镜湖,就是清辉江也隔得不远,干旱的威胁远比不上内涝。
汗流浃背的忙了几天,把麦子都收到了门口堆成垛,然后一批批地铺在院子里晒干,用连枷打出麦粒。
菊花则在厨房里忙得热汗直流。
尽管有杨氏的帮忙,可是这煮饭的活计还是难挨的很。在严寒的冬天,她极喜欢往灶门口凑;可是夏天,站在灶台边,宛如靠着火炉,人被烤得热烘烘的,那脊背上的汗水一个劲地往下滚。
这个时候,她就痛恨起这礼教来,若是能不管不顾地穿件短袖连衣裙,露胳膊露腿,那该多凉爽
只是这个想法显然是奢望,她浑身上下包裹的紧紧的,任由汗水在衣衫下如小溪般流淌,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汗珠在肌肤上的滚动。
杨氏也晓得灶台边炕人,便让她只管切菜、洗菜,烧火、炒菜。忙得不行的时候,菊花还是接过锅铲,对她道娘,甭折腾了。你去烧火,我赶紧把菜炒了,不就可以歇着了么。再说,出了汗身上也舒爽些,这么闷着更难受哩。”
早早地忙完了,洗把澡,换身干爽的衣裳坐到院子里,那时候是最轻松舒适的。
杨氏只好点点头,见闺女额头上汗水直往下淌,不停地用棉布擦拭也不顶事,叹了口气埋怨道这鬼天气,热成这样。”
菊花望着院子里忙碌的几人,摇头对杨氏笑道他们更累哩。瞧爹跟哥哥衣裳都汗湿了。”
烈日下,张大栓父子、郑长河父子和何氏挥舞着连枷击打铺在院中的小麦,连张杨也跟在一旁翻晒麦子,以便大人们回头重复击打。空气中腾起一阵灰尘味,其中夹杂着麦芒的浮尘,呛得人难受。菊花庆幸戴着面巾,好歹能遮挡些。
可是大伙只有高兴的,越是这样的大太阳,打麦子越好。因此,他们并不嫌弃劳苦,只有一个简单的心思,那就是把这麦子敲打出来,换成黄灿灿的谷粒,甚而他们想到雪白的面粉。
尽管往年收的麦子从来都不会留下多少,白面也没吃过几回,可是他们这收获的热情并不曾低落,总是执着地认为,勤劳就肯定能把日子过好了,白面肯定有的吃。
果然,今年这日子不就过好了么
去年赚了些钱,手中松泛多了,张大栓和郑长河一致决定,今年的麦子家里要多留一些,最好能包几回饺子吃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