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终于肯吃饭，李大石松了口气，这才不解道：“阿弟，你为何咽不下那新米？”

“我也不知道。”

勉强饱腹，叶烦擦擦嘴巴，边思索边试探道：“阿兄，会不会新米有问题呀？”

“又胡说了，这可是新米，能有什么问题。”

李大石摇头失笑，“这可是刘员外特意从府城花重金运来的，据说他家都舍不得吃，全用来接济百姓了，真是个大善人啊！”

善人你的头，这才是大问题！

好米不留下自己吃，偏偏救济百姓？叶烦可不信那劳什子员外，一家都是圣母婊。

唯一想不通的，是刘员外耗费如此大代价，到底为了什么？

“阿兄，咱们村儿像我这样的患……这样得了癔症的人，应该不少吧？”

此话一出，李大石突然变了脸色，他一把捂住叶烦喋喋不休的嘴巴，压低嗓子，满脸郑重道：

“阿弟你记住，你从来没有得过癔症！你只是贪玩跌坏了腿，才卧床不起，记好了，千万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原来如此；

就在李大石变脸时，叶烦非常大胆的对他用了‘众生情.欲’，只不过这次是针对唯一情绪。

他果然没猜错，众生情.欲可以针对性使用，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而他得到的反馈是：最近十里八村都在传，得癔症之人，都是被怨鬼附体，必须活活烧死，才能镇住鬼邪。

淦，差点儿就被烧死了。

这个李大石对亲弟弟真不错，要知道古人是非常迷信的，这样的传言绝非空穴来风，恐怕最近烧死了不少人，保不齐大部分都是亲近之人举报的。

李大石明知自家弟弟这样，还隐瞒下来，一点儿也害怕‘鬼邪’，哪怕叶烦不是他亲弟弟，也很感动。

天灾，饥荒，如今再加上瘟疫，若没有刘家赈济，整个灌江县恐怕早成死地了，不怪李大石如此感激人家。

可真相呢？

若癔症与新粮有关呢？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第二日一早，叶烦早早起来，适应了好久，才习惯这不不到一米三的孩童身体。

他先探望同样重病的阿婆，又在村里转了几圈，对李家村有了初步掌握——虽然依旧凋敝萧瑟，却比想象中好很多。

这一日，他对‘众生情.欲’也有了更深层次理解。

比起感知欲念，叶烦更重视对情绪的实时反馈，用好了跟读心术差不多。他小到地上蚂蚁，大到村里活人，统统感知个遍，终于掌握了其中微妙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