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她默默地想,等好了,她要把这山谷种满黄杜鹃,让李墩随时看见黄杜鹃!春天闻着黄杜鹃!伸手就能摸着黄杜鹃!
李墩,李墩……
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手往腰间摸去,想摸摸他的手,看凉了没有,松了没有。
这一摸,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只摸到衣服,并没有人抱着她;她身上也不觉疼痛,手脚也能动;她也没觉得身下有人垫着,可李墩临死都扣紧她的,怕她被震得甩出去。
她急忙试着动了动。
明明不疼,却爬不起来,连翻身都难。
这是怎么回事?
杜鹃奇怪极了,转动脑袋看向旁边,入目是“高大”的树林,上面是蓝蓝的天,暖暖的阳光斜照着。
并非真是树林,不过是各种低矮的灌木和茅草而已,旁边还有一丛开得分外灿烂的黄杜鹃。想是因为躺着,焦距被拉低拉近,视线被阻,眼前的东西放大了,自己却缩小成矮人了。
她举手一看,不禁神情呆滞——
小小的手,不是因为焦距拉近的缘故,本来就是小小的!
呆了半响,她忍不住大叫一声,耳中却听见“咿呀”一声儿语,惊得她一哆嗦。
她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墩!”
当然没人答应她。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李墩怎么可能还能答应她呢,她不过是习惯性地叫他而已。
没人答应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又听见“咿咿呀呀”的儿语,清楚地从自己嘴里发出来。
她心就凉了,望着那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小拳头,泪水再次涌出。
这是重新投胎了呢,还是穿越了呢,还是重生了呢?
念头一转,就把重生排除了。
因为她出生在城市,她妈妈在医院生的她,绝不会跑到这山野中来。
至于投胎和穿越,不管是哪一种,她还在泉水村吗?
还在湖北吗?
还在地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