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了,说要照这么算,好些人家都是这样。
槐花娘面色越发难看。
走到门口的林春回头叫道:“二哥,还不走?”
很不屑地扫了槐花娘一眼。觉得跟她说话都跌面子。
于是,夏生、九儿等人又一窝蜂地涌出去了。
九儿连茶也忘了喝。等跑出去,才想起来,又转回头找大姑要茶喝。
“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茶,把嘴边水渍一抹,板脸对他娘道:“往后别再跟人说我亲事!我长大了要当将军的。大丈夫尚未报国,何以成家?”
说完,昂首挺胸、神气活现地转身走出去。
大猛媳妇神情愕然,愣了半天,才指着这小子背影对众人道:“瞧这……这死小子!还大丈夫?我呸!三岁还尿床呢!还将军呢!”
桂香娘笑得前仰后合。
杜鹃一行人出来后,在院门口碰见水秀等几个大些的少女,其中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娃,眉清目秀的,看见九儿欣喜地喊“九儿哥哥”,又叫林春“春生弟弟”。
这便是槐花了。
可惜她娘刚才在屋里上演了那么一出,招致林春和九儿极度厌恶。这时见了她,生恐被沾上了一般,理也不理。一个劲地催夏生和黄家姊妹快走,说来不及了。
水秀笑骂道:“赶场子呢?又不要你们划船。”
她正要和黄雀儿说话,黄雀儿杜鹃早被人拥着推走了。
槐花被无视,心里委屈万分,见堂妹桂香跟二丫和杜鹃边走边叽叽喳喳说话,便盯着杜鹃背影沉默不语。
石拱桥这一段河边,人流越发嘈杂,杜鹃一行人不知不觉随着林春往上游跑去,避开扎堆瞧热闹的人群。
他们当中,夏生志不在瞧热闹,能陪着黄雀儿就很开心;林春要带杜鹃去田野里看月亮,九儿当然跟着了,他们也不在乎瞧热闹;桂香拽着杜鹃,低声跟她说她二婶,就是槐花娘的小算计,杜鹃这才恍然大悟。
桂香是个小八卦,杜鹃也爱听新闻,二丫和黄雀儿更不用说了,因此几个女娃有问有答,说起村里正当年纪的少年男女的亲事,兴致十分高昂。
若有说不全面的,九儿等人还能补充。
比如。桂香说大表哥福生就快要定亲了。好几家上门求亲,大舅母看中了张家姐姐。刚才那女娃就跟水秀在一块。
杜鹃停住脚,后悔道:“怎不早说?我都没仔细瞧。我就光看见水秀姐姐了。”
九儿哈哈大笑,说:“你想看大嫂,那不容易。”
众人也都笑起来。
九儿又说,也有人向三叔家提亲呢,“就是秋生哥哥。怎么,春儿你没听你爹说?”
桂香、杜鹃马上来了精神,追问是谁。
夏生和林春却满头雾水,说不知道啊。
要真有这事。秋生昨晚也不会跟着夏生埋怨爹“心里只有春天。没有夏秋冬。”了。
不知为何。想起这话,林春就忍不住要笑,想着哪天学给杜鹃听,她肯定会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