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见他郁闷,不禁笑靥如花。
大头媳妇不满地说道:“他不就是大叔么!福生的娃儿都会喊人了,不就是叫他大叔啰。他以为自己还小呢!”
秋生听了彻底垮脸。
杜鹃笑道:“婶子,秋生哥哥才二十。不小也不能说老。婶子别着急,秋生哥哥这样的,你还怕他娶不到媳妇?嗐,不知多少人求呢!”
大头媳妇听了笑容满面。
秋生也笑了。
这时林春从西厢屋出来了,问杜鹃道:“可端得动?要不要我送过去?”
杜鹃忙道:“不用。我端得动。”
林春就进厨房打水去了。
秋生大舅母走过来,看着杜鹃,想说什么又忍下了。她神情有些不满,一副看不惯杜鹃的样子。
杜鹃也没在意,笑着对她点点头,就往院外走去。
走到院门口,瞥见右手边院墙根下那棵栀子花树已经结了豆子大小的碧青花骨朵,不禁叫道:“哟,这花都打朵儿了呢!我还说我家的那棵栀子树长得好,看见你们这棵,就觉得那棵不像样了,小多了。”
这棵栀子花树长得郁郁葱葱,树冠直径怕有两米宽。
秋生在后道:“这树年头长一些。”
林大头不知从哪跑过来,笑道:“这树是你婶子生秋生那年我栽的。都二十年了呢。等开花的时候你来掐。”
他神情热络,一副要跟杜鹃好好说道的架势。
杜鹃却只点点头,一径回家去了。
早饭时,林家坐了一桌子,就林春和小莲不在。
小芳摆好几样小菜,又端上大碗白玉一般圆润的汤圆,笑着招呼姑父表哥,色色周到。
大舅母往桌上扫了一眼,问道:“春儿呢?”
大头媳妇道:“洗澡呢。不管他,咱们先吃。”
说着端起一碗汤圆,又问小莲怎么样了。
小芳忙道:“好些了。我等下端给她吃去。姑妈自己吃吧。你们吃了这汤圆,看味道怎么样。是喜欢甜的还是咸的,跟我说,等明天我再换个花样。”
一面笑看众人,特意瞄了秋生一眼。
众人吃了,都道好,说都喜欢。
秋生没吭声。搛了些酸菜,端着碗出去蹲在廊檐下吃去了。
这里,因说起那虎,大舅母心有余悸。“吓死人了!”
林大头用筷子敲着碗沿道:“那是!春儿那屋,我跟他娘都不大进去的,也就杜鹃能随便进。他屋里书多、纸多,要是弄乱了、弄丢了,可不得了。都是画这房子的纸呢,都算好了的。他娘也不帮他收拾屋子。都是他自个收拾,也弄得干干净净的。”
这话听着十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