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说呢?
难道告诉他们,刚才他跟槐花怎样了,然后他把她弄庙里去了?或者只说槐花落水,其他的都不说?可槐花那副样子,到时候他怎么说得圆乎!
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才好。
大强回头诧异地问道:“你又回头做什么?”
秋生尴尬地笑问:“可要我帮忙?”
槐花爹忙道:“不用,不用。我跟大强两个就成了。就一担萝卜,我背槐花就成了。秋生多谢你。”
说话间,就出了村,看见田野了。
就听大强道:“槐花在那!”
秋生放眼一望,只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红色身影正跌跌撞撞地走在池塘埂上,不禁一呆。
她怎么出来了?
怎没等他呢?
忽然他心中一动,想:槐花肯定不愿这件事被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家人,这让她的脸往哪搁呀?这时候,他万万不能过去,只好凭槐花自己跟家人说;他的责任,是赶紧准备好聘礼,尽快上王家提亲。
想通后,他就止住了脚,任由王家父子过去了。
可是,他不舍得回去,又不好等在这,犹豫踌躇。
想了一会,他匆匆赶回家,丢下东西,顾不得吃饭,就往林家老宅赶去。走在村路上,他放慢了脚步,等那父子三人。
果然不多时,王家人就过来了。
槐花被她爹背着,她哥哥挑着那担萝卜。
见了他,槐花爹忙问候道:“秋生,这又去哪?”
秋生眼望着他背上的槐花,嘴里答道:“我爹叫去大爷爷家借样东西。槐花还好吧?”
槐花爹道:“好什么?瞧,掉水里去了呢。多吓人!”
槐花也看见了秋生,脸儿红红的,羞羞的,轻声叫“秋生大哥。我还好。没事儿!”
原来,离开秋生怀抱才一会,她就被冷得醒转来。
醒后头疼欲裂,精神恍惚。努力回想前事,又四下打量。她最近心心念念都是这项计划,所以很快便想了起来,又发现自己正躺在娘娘庙的西厢内,她就笑了——春生最近可是一直住娘娘庙的。
只是,他到底生气了么?
要不也不会把她放在这,应该放在他住的屋子。
他生气也是应当的,这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连她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结果。
她努力支撑下地,去庙里四处寻找林春。
然而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也不见他人影。
槐花断定他真的生气了,不知该怎么办,所以躲开了。
经过这件事后,她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些,一心想要求个好结果。因此不肯再像原来一样相逼。
她暗自想到:“春生不是没担当的人,既做了这事,绝不会不承认的。我要是逼紧了他,害他丢人坏了名声,他只会厌弃我,反不好了;不如我悄悄地瞒下这件事,等他想通了来找我。才显得我一心为他。等他来了,我就说不让他为难,愿意为妾;杜鹃肯定是不答应的,正好让他看清她自私的品性,然后讨厌她、恨她,这样我才能如愿以偿地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