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桃,一口咬下去,汁水溢满唇齿间。
“这从哪摘的?我怎没见过!”
黄鹂又喜欢又疑惑,忍不住审视猴子们。
“它们满山跑,什么地方去不得。你比得过它们?你就算跟着它们去找到了。累得半死还不一定能摘回来。”杜鹃笑道。
“咱们不用自己摘,往后就跟它们换。”任远明尝到了甜头。决定把生意扩大。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一时吃了果子,于婶和冯明英就去煮饭。让杜鹃姊妹陪翠儿玩;秋生把袖子一挽,说“我去磨面。”
杜鹃看着他出去了,才对翠儿笑道:“走,去我房里坐。”于是姊妹们手挽手亲热地出来,走向右手边一间屋子,远明兄妹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进屋让到桌边坐下,问些别后情形和外公外婆身体。
翠儿一面回,一面打量屋里。
越看越好奇,因摩挲那圆桌面上一圈一圈优美的木纹,又上下看看,纳闷道:“这不是砌的,打哪儿搬来的树墩子?”
杜鹃用脚踢了踢下面的树根道:“哪搬来的?就是这长的!没看见这树根吗?当时这地方好些树,我们都没动,就这一棵是它自己死了的,我们才锯了。我见这树根这么粗,我说就别挖了吧,不就是个现成的桌子么,所以就刨平整了当桌子。为这我才特意选这间屋子住的。”
黄鹂又拍着屁股底下坐的树墩子对表姐道:“后来我们特意又配了四个这样的凳子,正好成套了。”
翠儿听了满脸敬佩,又新奇不已。
杜鹃听了噗嗤一笑,白了小妹子一眼道:“还特意,你就吹吧!林春不在,秋生哥哥做不来椅子,不只好把树墩子刨光了做凳子,不然怎么办?”
黄鹂辩解道:“这样才成套。要是椅子就不配这桌子了。”
杜鹃点头道:“那倒是。”
翠儿又看向床:简单的架子床,上面连床顶都没有,不过是一张床板,四角竖了柱子用来挂蚊帐,跟杜鹃原来家里的拔步床无法相比;更奇的是,床板靠西的一头没有腿,枕在崖石上。
杜鹃见她看那大石头,主动解释道:“这石头好大,没法子挖开,就放那了。这个才好呢,夏天睡在床上特别荫凉。”
接着又告诉她屋里其他东西,无不是就地取材、依势建成,只有窗前一个大树根做的梳妆台上摆的梳妆盒等物是林大猛偷偷从杜鹃原来家里搬来的,是林春当时做的,还有书也是。
这时明慧提着茶壶进来倒茶,嘴快地接道:“我家里还有一棵树呢。活的。树干在外面,树根在家里面。”
她当时来了这地方,可喜欢了。
况且姑娘人也好,这日子比府城好过多了。
要说唯一的缺陷,就是人少了些。这让爱热闹的她有些寂寞,因此翠儿来了,她跟杜鹃姐妹一样开心。
给每人倒了一杯茶后,她也坐了下来,手撑在桌面上,托住下巴看杜鹃。一副等听八卦新闻的小模样。
杜鹃笑着对翠儿道:“喝茶。这可是今年的新茶。”
翠儿忙端起杯子,还没喝,先被杯子吸引了。凑近了仔细一看,是用竹根做的小杯。并不像毛竹那么粗大,只有远清的小胳膊粗。杯身杯口都打磨得精光。茶倒在里面,绿莹莹、清亮亮的,也不知是竹杯映出来的,还是茶的本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