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分道呢。一左一右往两个方向跑。
尤其是任远清,小女娃在门前这棵树上荡了几年。这树冠就是她的乐园和练武场,每一根树枝都熟悉了。几乎瞬息间就攀上了树梢,两腿勾住一根枝桠,倒挂着朝蒙面人看。
蒙面人看着那黑亮的眼睛,心里憋屈到忍无可忍。
为何?
他上不去呀!
那树梢枝桠细条条的,小女娃挂在上面荡悠悠的,他能上去才怪呢!一只小猴子也飞速爬上去,和任远清并肩倒挂,龇牙朝他示威。
蒙面人阴沉着脸,忽然咬牙将手中长剑掷了出去。
长剑掷出后,他闭眼不忍看。
他一生双手沾满鲜血,还没杀过这么小的孩子呢。
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就算她打瞎了他一只眼,他也恨不起来她。可是,靖安郡主的事事关重大,他也顾不得了。
然他等了半响,却没听见意料中的惨叫,树下却传来“叮铛”一声响,同时胳膊上一阵刺痛——心软之下又大意了,中了任远明的飞刀。
他捂住胳膊睁眼一看,树梢上哪有小女娃的踪影!
正纳闷寻找,就听另一处传来一声娇嫩的笑声“我在这呢!”顺着声音望去,就在那树梢下面一根枝桠上,小女娃依然倒挂着,笑得眉眼弯弯的望着他。
他气得差点吐血!
什么时候他武功这么差劲了?
还是这些小娃儿都是高手?
任远清笑道:“你比我爹准头差远了!他都打不着我。”
原来,任三禾自回来后,常训练儿女武艺。
他们还太小,想短时间内练成高手不可能,于是他就攻击二小,让他兄妹在树上树下闪避。日子久了,两人身手越发灵活。尤其在树上,他们能跟猴子一样从这枝桠荡向那枝桠,迅速轻捷无比。
刚才蒙面人剑才投出,小远清手一松,跟麻雀一样飞向下面树枝,压得那树枝一颤一颤的荡漾;倒是那小猴子吓一跳,掉到下面去了。
这也是冯明英为什么不管他们的原因。
她在场只会连累一双儿女。
蒙面人便猜他们是任三禾儿女,心里好受了些。
仿佛任三禾的儿女就该比人厉害。
这时他又犹豫了:这几个娃儿这么难缠,到底是继续追杀,还是丢手去追郡主?一面想,一面连续闪避开任远明发的两枚暗器。朝下一看,面具人形象惨不忍睹,也没讨到便宜。
他便决定还是不跟他们纠缠了,追郡主要紧,况在这树上。他们终比不过猴子和小娃儿灵巧。——他才想起这点,真是蠢!
然不等他出声招呼,就听下面面具人厉声道:“走!”
竟不等他下来,就往树下跳去,背上和胳膊上还分别背着和吊着两只猴子,下地才反手击打。一边打一边往前方山林跑去。也不拿靖安郡主了。
蒙面人愣住了,情知有因,也往树下跳。
才下地,一阵疾风劈面扑来,却是一柄钢刀。
原来是于叔来了。
他接了闺女明慧传话。心急如焚,当先赶回来。
一路就见满目狼藉,有人的尸体,有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