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听了心神恍惚:是李墩吗?
他记起来了?
如果是,那天救她的就是他了,还差点被凌燕打死?
她满心复杂,心绪难明,眼睛却湿润了。
就听前面太子话语幽幽传入耳中:“……说起来,鹃儿你跟他牵扯真不一般。当年父王不知你母亲将你托给何人,送往何处,曾派人在那山中仔细搜寻,泉水村当然也去了。原以为凭空多一个孩子,是怎么也瞒不住的,定然一问就问出来了。谁知世上事就是这样巧:你养母偏偏一天后在山上生了黄元,偏偏黄元又被狼叼走,再被杨家救了回去,如此阴差阳错你们俩掉了个个儿,叫人怎么想得通其中渊源?幸亏任三禾心细,他是你娘身边护卫的人,竟然凭你的样貌认定你的身份,留下来守护你,才没让你出岔子;换上另一个,肯定也是错过了。”
杜鹃轻声道:“我娘是在前一天生的我吗?”
炎威太子点头,转过身面对她道:“你娘前一天跳崖的。冯氏是后一天生的黄元,这中间隔了一天。”
杜鹃不禁滚下泪来。
她已经明白当时情形了:当时太子之女肯定没挨过去,夭折了,正好被她穿了来附身;同一时间,黄元出生,被狼叼走,也被李墩附身,只是不知为何却丧失前世记忆好多年。
炎威太子抬手,用帕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低声问:“鹃儿,你喜欢黄元吗?”
杜鹃道:“我……”
她竟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那眼泪就滚得更厉害了。
炎威太子轻声道:“乖,莫哭!”
杜鹃压下情绪,迅速拟出头绪。
因抬眼对太子道:“爹,不管怎样,我现在都只要嫁林春。林春也很好的,他从小就对我很好,我现在也爱他。我跟黄元,怕是没缘分;就算有,也是姐弟的缘分。爹,你可别为难他。”
炎威太子注视着她,追问道:“真的?”
杜鹃坚定地回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现在还怕昝水烟不成!”
炎威太子便点头道:“父王知道了。”
杜鹃便松了口气。
她如今的身份,容不得有一丝疏忽。
那会害死许多人的!
况且,她绝不能再辜负林春!
父女两个说着话,正要穿过菊园去看杜鹃的院子。身后跟随的人来回道:“禀太子殿下,王太师等人来了,正在前殿等候太子。”
杜鹃忙道:“今天先不看了,反正我也要出去,等晚上回来再看吧。父王先去忙。不然大臣们该说话了。”
炎威太子点头,于是父女转头。
到了前面,太子叫张圭来,命他和任三禾陪郡主出宫。
因任三禾刚有事去了,张圭派人去叫他,等候的时候。杜鹃又低声问起当日神秘人放炸药的情形。
再说林春,这两日都在东宫一处院内指挥几个木工做活计,要把皇宫的水井都按上压水机。
早上忙了一阵,他过来主院找张圭,要问一件事。
一进院。就见张圭和杜鹃正站在树下低声说话,侍卫和太监宫女们都闪在一旁。
他心里一沉,脚步顿住,不知该不该上前。
冷霜看见他,走过去回禀了杜鹃。
杜鹃忙转头,笑着对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林春便走了过去。
杜鹃这两日也曾偷空来看过他,这时高兴道:“我待会要出宫呢。你……唉。可惜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