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模样,也是十分传神的。
大家想笑又都不敢笑。
十公主今天玩的开心,吃的也开心。
可她投壶掷花的时候太子还没来,吃东西的时候偏来了,不是倒霉是什么?
为什么单想到投壶掷花呢?
因为她还小,琴艺书画都不精,所以没弄那些。
还有就是,黄元将几个投壶掷花的小姑娘画得十分娇俏可爱。
“太子哥哥!”
十公主幽怨地看着炎威太子。
她可不敢对沈祭酒指手画脚。
太子见这会儿工夫,女儿、侄女和妹妹都不满意了,其他小姑娘也都盯着那画窃窃私语,都嫌自己没处在最佳状态,全忘了刚才见他还一副噤若寒蝉模样,觉得有趣极了,真想大笑。
这么辛苦地忍着,嘴里还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安慰妹妹,太子的威严和气势就散了,眼中流露出温柔愉悦的神情,甚至促狭意味。
站在人后的王澄看得又是一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正看着,太子忽然对她望过来。
眼睛亮亮的,眼中笑意尚未收敛,就这么与她目光相撞。
她心里一惊,慌忙低下头去。
炎威太子看看她,又看向画中的王澄。
画中的她虽在弹琴歌唱,其意态洒脱,灵动不输杜鹃等人。
他见过她不止一次,都不与今日相同。
他不禁又扫了她一眼。
随着画幅不断完善,不满意自己的贵女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除了杜鹃秦易安和十公主三人各有意见外,余者也都有理由:有的嫌自己笑得不够稳重,有的嫌自己头发乱了,张均宜居然嫌腿太长了,说像鹭鸶腿,因为她当时正弹腿踢向赵晴。
张圭听了形形色色的说辞,想笑又不敢,忍了又忍。
忽听见自己妹子小声抱怨,心想自家妹子说两句没关系,于是道:“这个你不能怪人家黄翰林,要怪就怪咱父亲,生那么长腿。”
张均宜气得瞪眼道:“胡说!”
杜鹃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赵晴也笑了,她对黄元画的自己很满意。所以没说辞。
不论众人说什么,黄元和沈祭酒充耳不闻,一心挥毫。
终于画到秦嫣了。
是沈祭酒画的她。
落笔的瞬间,画痴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他当时看见的秦八姑娘神情高傲不屑。还有些……说不明的意味,好似不甘。虽说画画要传神,但他还不至于要将秦嫣画成那样;若要改别的模样,他并不熟悉她,也捏造不出来。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等画好。一个高贵雍容的秦嫣便跃然纸上。
细看那眼神,却透出一股子高傲和野心,很含蓄。
沈祭酒真不愧画痴,可以说,这是对秦嫣典型的概括。
与画中其他少女相比。她身上少了纯真自然。
或者说,她根本没流露出来,因为她心不在此。
这已经是沈祭酒笔下很留情了。
秦嫣却很满意,因为她觉得贵女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很意外自己能表现那么好,既端庄优雅又有气势。若说比谁差,除了王澄再没别人。连杜鹃也比不上她,谁让她盯着一条鱼流露出渴望的神色呢!
全部画好。黄元和沈祭酒又交换位置,互相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