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样给脸,梁心铭当然不会甩脸子给他们看。无论是官场还是职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她根基浅薄,正要趁此机会经营人脉呢。
她便笑道:“诸位同年饶了在下吧。虽然在下第一个交卷,但大家都是内行人,难道不明白:先交卷的未必就是好的?各位同年如此夸赞在下,回头在下排名最末,这脸面可往哪放呢!再说了,考试名次并不能代表一切。有许多人名次低,后来成就却高。将来咱们这些人当中,谁知谁能官至一品、入阁拜相呢?”
自古文人相轻,谁肯承认自己不如人?所以,梁心铭这番话直入肺腑,听得大家舒服极了,都赞她忒谦虚。
正互相吹捧说笑间,王亨和几个同僚进来了。
王亨目光落在周昌勾在梁心铭肩头的手臂上,脸色很不好。这一会儿工夫,他看见梁心铭几次闪开周昌,周昌却阴魂不散地缠着她,怒气勃发,大步走过去。
梁心铭也不愿被周昌这么勾肩搭背,正要再次挣脱他,就见王亨进了大堂,反而不动了,任他勾着自己。
周昌也看见了王亨,对梁心铭道:“王大人来了。”
王亨讨厌死了这家伙,阴阳怪气道:“外面都传本官有龙阳之癖。据本官看,周公子才有断袖之癖呢。”
周昌不悦道:“大人此言何意?”
王亨道:“你这是何意?”眼神不善地盯着他搁在梁心铭肩膀的手上。
周昌楞了下,嘲笑道:“原来大人吃……”
“醋”字还没说出来,就见梁心铭把肩膀一让,让开他,抢上前一步,对王亨躬身道:“学生见过恩师。”
王亨把她上下一打量,又飞快地扫了周昌一眼,重新转回目光,端着师尊的架子问道:“考得如何?”
梁心铭道:“这个……学生也不好说。”
这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王亨道:“只要正常发挥了,便无需担心。”
这话一如既往地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