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谏道:“如今喜帖已发了出去,木已成舟!这场婚事不仅关乎我王家的脸面、为父的脸面,还关乎你母亲的脸面、你外祖孟家的脸面。你确定要一意孤行?别人会怎样议论你?怕是都要说你是无情无义之辈!”
他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逼王亨。
王亨道:“二弟和三弟都该成亲了。父亲知道儿子脾气,最好不要铤而走险,到时父子反目,永无转圜!”
他早想好了对策,说完从容不迫地离去。
出了瑞萱堂,他站住,回身看向上房,面上浮现一丝冷笑——以为把喜帖偷偷发出去就能制住他了吗?真可笑!
当年他说过,馨儿死,他死;馨儿活,他活。馨儿走了,他却没死,不是他贪生怕死,是他还有事未了。他要揭开这豪门深宅的隐秘,所以他才参加会试,踏入官场。
为了掌控王家,他必须大权在握!
现在他羽翼渐丰,谁也不能奈何他!
“小馨馨,你等好了!”他默念。
回到德馨院,只见院内院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他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去。
墨云正无聊地卧在廊下,看见他顿时一跳起来,兴奋地甩着尾巴,“汪汪”叫着扑过来,先来个亲密拥抱。
它从黄山那山沟沟来到京城这繁华胜地,开阔了狗眼界,也受到许多约束。没有田野让它流窜,没有山崖让它纵跃,还不准它出门上街溜达,每日都过得极其无聊。每日一早送王亨出门,然后就“望穿秋水”地等他回来。
这日子,唉,寂寞如雪!
王亨看着搭在自己腰间的狗腿、凑在面前的狗头,本该生气的,却没来由地心情好起来。他拍拍狗头,没好气道:“天天来这么一下子,爷这衣裳还要不要了?”
把狗腿拿下来,往屋里走去。
墨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慕晨和思雨听见王亨的声音,急忙迎上来,不等问就紧张回禀道:“大爷,这些都是太太亲口吩咐、管家娘子叫人布置的,婢子们不敢不遵从……”
王亨命令道:“全部都摘下来!”
慕晨和思雨齐声道:“是!”
王亨又命令慕晨:“你去把小萝带来。”
这个女孩子,他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