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把心一横,道:“没有呢。”说着走上前,也潇洒地把官服下摆一撩,解了里面中衣——古代长袍就是方便,尤其方便她这款女伴男装型的遮掩——在木凳上坐下来,像个男人一样从容不迫,还对王亨笑了笑。
这是她老公,她有什么可窘的?
王亨已经尿完了,放下衣摆,转身面对梁心铭,两人目光对视的刹那,彼此都心一跳。
王亨又是诧异又不自在,对她道:“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一伸手帮她把帐幔给放了下来,想都没想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己刚才都没放呢。帐幔落下的瞬间,他又飞快地扫了梁心铭一眼,忙又收回目光,心跳得有些急,转身离开时,脚下有些虚浮不稳。
王亨出去了,梁心铭舒了口气,刚才她也心慌的很,怕他不出去就这么等在这跟她说话,那她可撑不住了。
她看着面前的帐幔想,幸好古代文化人都注重隐私,比现代人还注重,要不然的话,上厕所、洗澡可麻烦了。她无法想象,要是王亨邀她一起泡温泉可怎么办。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解完了。
整理完衣裳出去,王亨等在外面。
一安准备了一铜盆热水等在外面,见梁心铭出来,忙迎上去,笑道:“请梁状元净手。”
梁心铭洗了手,谢了他。
一安欢喜道:“这应该的。”觉得梁状元对人真谦和,人真好,怪不得大爷跟他好。
王亨没看梁心铭,当先走了。
梁心铭跟上他,想找些话说。
即将离开京城,她不舍得和他分开,怕他顶不住长辈压力,更怕他陷入别人算计圈套,想嘱咐他些话。
她便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京城。”语气颇为惆怅。
王亨还沉浸在刚才的悸动中,听了她这话,目光冷下来。梁心铭主动要求外放,他支持;被孟远翔运用权势压着外放,他恼怒。这不仅是欺压梁心铭,也是对他的震慑。
哼,他能容忍王谏,不代表要容忍孟远翔!
他压下愤怒,玩笑道:“怎么,青云舍不得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