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一妯娌夸道:“看欣丫头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这样有福气。周家那少爷,是少见的才俊了。”
吴氏笑道:“可不是呢。听周少爷和安泰走得也很近呢。她们姐妹将来还有亲近的日子。”
听了这话,屋里所有女眷都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仿佛:走得近又怎样?孟清泉这辈子还能进王家门吗?
吴氏刷脸就红了。
孟远古夫人急忙将话题转开,吴氏强作无事应付了两句,便匆匆告辞了。
回家后,她独坐在桌边,无心做任何事。左思右想,想一阵气一阵,气一阵恨一阵,五内俱焚、愤懑难忍:她的清泉如此出色,比孟欣不知强多少,王亨那畜生竟敢嫌弃,真是岂有此理!
孟无澜回来,给母亲请安。
见她这样,心中了然:母亲定是见欣妹妹亲事顺遂,想到清泉,觉得没面子,所以生气。
他暗暗叹息,使了个眼色给丫鬟婆子,令她们都退下,然后劝道:“母亲,把妹妹的亲事退了吧。”
孟夫人吃惊地看着他,“你什么?”
孟无澜深吸一口气,道:“儿子,把妹妹的亲事退了!”
孟夫人道:“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这一天她都受着别人异样的眼神,心如油煎。这也罢了,她都能忍受;怎么现在连儿子也戳她心肺来了?
孟无澜道:“儿子知道。妹妹这亲一退,怕是再难嫁了。可是,她现在这样又能得什么好?横竖都是静修,不如退了亲,回娘家静修,好歹落个骨气!”
孟夫人道:“胡!”
孟无澜道:“母亲,儿子身为长子,既然这话,便能担保妹妹一生衣食无忧,绝不会嫌弃她。”
孟夫人寒声道:“不行!即便静修,也要顶着王家大少奶奶的名头静修。王安泰那畜生欺人太甚,敢这样糟蹋清泉,今生今世他都别想娶其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