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眨眨眼,神情迷茫。
王亨追问:“想不起来了?”
他也不知为什么,又疑心了,很紧张地期待朝云回答说“是爹爹的”。若梁心铭不是林馨儿,自不会诧异,只当他在逗小朝云玩;若梁心铭是林馨儿的话,会怎样呢?
他将目光从朝云脸上转到梁心铭的脸上。
梁心铭温和地笑看着女儿,等察觉王亨目光,抬眼冲他一笑,然后柔声对女儿道:“告诉师爷爷,在哪见的?”
王亨凝滞的目光一闪。
慢慢的,他又看向朝云。
朝云把小手指扭成了麻花。
梁心铭面上淡然,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防这个防那个,千防万防,忘了防女儿!
以前在黄山李家的时候,朝云有次摸到她胸口戴的血玉鸳鸯,抓住便不肯撒手,她便解下来让朝云拿着玩。
后来索性就让朝云戴着了。
但她既然要参加科举,若是朝云身上戴着这鸳鸯,是极容易被人识破身份的,于是,她便趁朝云睡着的时候,又将鸳鸯偷偷拿了回来,事后骗朝云说丢了。
朝云那时才两岁,哭了一会也就丢开了。
眼下看见王亨戴的鸳鸯,小丫头难道想起来了?
梁心铭紧张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面上却还做若无其事样,和王亨一起逗女儿。表里不一到这水平,她觉得自己若是再穿回去,可以去影视界闯一闯了。
万幸,小孩子总对新鲜事物感兴趣,幼年的记忆在新记忆的排挤下,都堆积到角落去了,不常翻动的话,难免模糊。朝云对那鸳鸯只有模糊的印象,若印象深刻,便会回答王亨“是爹爹的”或者“是我的”。
她一向乖巧,虽看着鸳鸯眼熟,但此刻鸳鸯是戴在师爷爷胸前,她即便疑惑,也不会任性地闹着要。
她迷惑纠结了一会,便羞涩地转身,扑进梁心铭怀里。
梁心铭将她揽在胸前,对王亨笑道:“胆子太小了。”一颗心重重落回胸腔。
王亨笑着放下血玉鸳鸯,垂眸,遮住满眼的失落。
罢,又不是第一次希望落空!
他觉得,真是自己想多了,朝云大概是见这鸳鸯红红的很好看,所以才盯着看,并非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