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天,不宜吃得太油腻;再者,他们此来是巡查灾情、赈济灾民的,若是弄得太奢华,容易被人诟病,所以,大家对梁心铭的安排十分满意。
之前,梁心铭已将他们安置在杜家。杜家才被抄,各院都空荡荡的,梁心铭吩咐赵子仪和汤主簿带人从库房搬些用具过来。等他们吃完饭,已经布置差不多了。
王亨的下处是个清幽的小院,梁心铭送他过来,一安和姚褀等人还在安置行李,二人便去书房说话。
坐定后,王亨把她上下一扫,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勤勉的很。做官做成你这样,为师还是头一次见到。当官的是使唤人的,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你到底会不会做官?”
梁心铭躬身道:“恩师教训的是。”
若是别人说她,她定要在心里骂“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这话是王亨说的,因为心疼她,她当然不怪。
王亨见她这样,待要再说两句,又不忍,惠娘小产她本就很难受了,再说恐她更难受,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高声吩咐一安准备笔墨。
梁心铭不知他要干什么,等一安将笔墨摆好,便主动替他研墨,若非她此刻形象狼狈,便有些红袖添香的味道。
王亨拿起笔,作起画来。
梁心铭站在一旁观看,一面体贴地用折扇轻轻帮他扇着,暗想:“还真有雅兴。画什么呢?”
王亨感到轻柔的凉风从侧面拂过,身体清凉,心情也清凉,道:“站着不累吗?坐下,我这还有好一会画呢。”
梁心铭忙拖过椅子来坐下,看着他画。看了半天,等画的轮廓初步显现,便感到不对:这背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等等,这画的人是谁?
她问:“恩师这画的是谁?”
不知不觉,手上停止扇动。
王亨头也不抬道:“你自己不会看吗?”一面继续作画,一面又道:“热,帮我扇扇。”
梁心铭只得继续帮他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