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定定地看着他,不语。
梁心铭感到空气都凝固了。
但是,她没有插嘴。
赵寅也定定地看着王亨,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道:“难道大人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弄错了?”
王亨坚定道:“本官不会弄错!”
赵寅道:“那可未必。常言道,‘医者不自医’,因为涉及自身,下方时难免患得患失。大人身在局中,又因为与孟姑娘合奏,而与妻子发生争吵,气走了妻子,导致她发生意外。这份愧疚如同巨石般压在大人心上,大人无时无刻不想搬开它,为妻子的死寻找一个罪魁祸首,好让自己得到解脱。然没有证据,你不能给人冠以莫须有的罪名!”
王亨霍然坐正,“啪”一拍桌子,怒喝道:“赵世子这是要护那女人到底了?他日,本官若将证据摆在世子面前,世子真能眼看着世子妃被定罪,眼看着朱雀王府蒙羞?”
赵寅道:“等你找到证据再说!”
王亨不依不饶道:“若是找到呢?”
赵寅道:“这大半年来,王大人杀的官员还少吗,连福亲王都被你扳倒了,还怕区区一个朱雀王府?”
王亨道:“本官当然不怕,所以提醒你!”
赵寅道:“本世子无需你提醒。只要你拿出证据来,别说世子妃,便是本世子也任凭你处置!”
说完长身而起,一抖官服,就要走。
梁心铭忙起身,问:“世子去哪里?”
赵寅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见她陪着笑脸,不敢帮王亨说一句话,更认定她无能,是靠“脸”经营仕途的。他不想与她多说,丢下一句“本官要去拜访亲友,就不劳梁县令费心招待了”,便扬长而去。
梁心铭急忙跟了出去,临去时丢给王亨一个眼色。
人家可以不客气,她作为下官和地主,却要相送,不然就是失礼,再者,她要搞清楚赵寅去哪儿。
她撵着那杀神一般的男子虎虎生风的脚步,不怕死地追问道:“请问世子,晚上回来吃饭吗?”
赵寅道:“本世子说过了,不劳梁县令费心。梁县令还是去‘宽慰’令师吧,只怕他这会子正气不顺呢。”
那时,他们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梁心铭道:“下官恭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