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世子相信下官的预言吗?”
赵寅低声道:“相信。”
若是以前,他会对梁心铭的话嗤之以鼻,可是经过唐家一事后,他再不敢小觑她。梁心铭心思缜密,若无把握,绝不会说出坐等他被打脸这样的话。去年在潜县,她还只是劝他等王亨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呢。
梁心铭更意外,继续问:“那世子为何还要坚持?”
赵寅看向门外——梁心铭刚才让橘彩敞开大门,挂起帘子,说要看雪——外面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赶趟似得往下扑,热烈壮观,簌簌轻响衬得天地更加寂静,他浑厚低沉的声音便格外突出,“不论如何,我都会维护她。”
梁心铭道:“既如此,世子为何没杀了恩师?杀了恩师,就没有人能破得了这个案子。嗯,还有下官,索性也一块儿杀了,就再无威胁了。”
赵寅不悦道:“你当本世子是什么人了?”
梁心铭道:“那世子是什么样人呢?”
赵寅坚定道:“维护归维护,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哪怕是我本人,若触犯了律法,该我承担的,我自会承担,绝不会拖着整个王府陪葬。朱雀王族是大靖四灵之一,不会因为某个人丧失原则。本世子也不能!”
梁心铭道:“……”
她听得云里雾里,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太懂。
赵寅又道:“不论梁县令如何看待本世子,本世子都视梁县令为朋友。从梁大人救出表妹那晚起,本世子就当大人是朋友了。他日,本世子同样会维护大人。”
梁心铭错愕,然她反应极快,一边在心里掂量他这话真假和做朋友的可能性,一边笑道:“下官荣幸之至!”
赵寅追问:“你愿意视本世子为友?”
这一会工夫,梁心铭已想明白了,正容道:“当然。”
赵寅问:“不管本世子是否娶孟姑娘?”
梁心铭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是你,她是她!”一面在心里补充:本官大棒子正高举着呢,棒打那什么……
赵寅突然站起身,道:“家母听说梁大人进京,想请大人过府,当面致谢。明日祖母六十寿辰,这天也下雪了,大人不如随本世子去王府赏雪饮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