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端起架子,沉声道:“琳儿,你也不小了。为父向来以为,我苏某的女儿不同一般的闺阁女子,对你期望甚高。你之前也对赵世子颇为不满,现在他又出了这事,事涉谋反大罪,已被皇上禁足,将来还不知结果如何。你是个懂事的,自今日起,莫要再提他了……”
苏莫琳急道:“父亲,他不会谋反!”
苏相打点了一肚子话,才说了一半,听女儿不由分说就认定赵寅不会谋反,火起,喝道:“这是你一厢情愿能决定的吗?连王侍郎都不敢断定,提议将他禁足;你一个闺阁女子,又不了解朝廷局势,怎敢胡乱断言!”
苏莫琳道:“王侍郎判案,必须拿出证据。我们现在私下里分析此事,自然是畅所欲言。”
苏相道:“再畅所欲言,也洗不清他的嫌疑。”
苏莫琳道:“那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苏相道:“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苏莫琳道:“他既有野心要谋反,早就该娶女儿,而不会为了孟清泉得罪女儿、得罪王家!”
苏相气道:“你说来说去都是这个理由,原先为父不能驳你,现在好了,徽州那边传来消息:说赵家利用孟远翔为他们聚敛财富、筹集军费,所以他才维护孟清泉,而不是为了什么救命之恩!等孟远翔事败,赵家便毫不犹豫地将他当做弃子,弃卒保帅。你还有何话说?”
苏莫琳道:“这是污蔑!”
她气得要命,瞪着父亲。
苏相道:“污蔑?奏折都呈到皇上面前了。”
苏莫琳道:“既然这样,为何皇上不下旨抄了朱雀王府?为何王亨不主张将赵寅打入天牢,只是禁足?”
苏相哑口无言。
苏莫琳胜利地抬起下巴,对父亲道:“因为他们也觉得世子没有反心,但为了查出证据让人信服,才暂时将他禁足。女儿虽替世子辩护,并非要父亲徇私。父亲身为当朝宰相,就该以朝廷大局为重、据实论事,不能有一丝偏见。倘若因为女儿和世子的关系,反对世子避之不及,则有失宰相气度,若因此给乱臣贼子可乘之机,那时悔之晚矣!”
说完,潇洒地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