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笑道:“瞧大人这话说的,我家老爷最慧眼识人,既说大人有才,将来必定会高升的。”
钱庸忙笑道:“王尚书谬赞了。”
心里记下这话,遂殷切地问起后衙工程事宜,问可有什么需要他出力的地方,“虽然即将离任,但只本官在京一日,便要坚守一日,方才不负皇恩。”
王管家赞道:“大人有心胸!”
告辞时,两人都笑容满面。
此后,钱庸对府衙后面的工程很关心,还交代衙役们多监督点,常干些跑腿传话的活计。
瞅准机会,他去求王谏寻出路。
王谏捻着胡须沉吟了一会,问道:“钱大人真想立功?”
钱庸道:“求尚书大人成全。”
王谏道:“这也不难。大人在京城熬了也有两年,可知你在这里不能出头的缘故?”
钱庸道:“请大人指教。”
王谏道:“吃力不讨好!”
钱庸激动道:“大人明鉴!”
王谏道:“现有一个地方,你去了尽可施展才能,而不会吃力不讨好。你可敢去?”
钱庸忙问:“哪里?”
王谏道:“徽州!”
钱庸愣住,若他去徽州,他和梁心铭不是掉了个个儿?
王谏道:“这起谋反案牵连甚广,徽州落马一批官员,空出许多缺来。目前那里又不是很太平,接任的官员难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有好处:反贼经营的地方,也不用怕得罪人,豁出胆量来做事,必定能立功;万一丢了性命,那也是为国捐躯,跑不了一个大功,总归不会让你落空就是了——梁心铭不就是因为这个擢升上来的?犬子也还在那里。再者,你自请去徽州,也合了皇上的心意,赞你忠心为国、不惧危难、不生怨怼。本官再适时进言,说你不是个长袖善舞的官员,只适合做实事,皇上对大人的印象必定有所改观……”
钱庸越听越激动,连连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