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跟紧了梁心铭,一来可保护上官,二来也能集中让他和赵子仪保护,倘或走散了,势必会让他分心。
流年没跟他较劲,点点头。
当下,乔砚指挥禁军们从山上砍树,紧赶着修建那木桥,梁心铭等人就在河边等候,黄知府也过来同她说话。
黄知府道:“这河上的桥要造成五孔的石拱桥,图样已经画好了,连造桥的青石也都运来了,只等开工。”他也努力做了不少事,口气不免有些炫耀。
梁心铭道:“回头本官让乌先生来帮大人。”
黄知府忙道:“如此真是妙极。正要跟梁大人借这个人呢,听说他的手艺在荆州是出了名的好。”
梁心铭道:“一座石桥,修得牢固的话,可造福这一方百姓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这可是积功德的事。大人的努力,政绩就不说了,也会被这儿的百姓记住的。”
黄知府笑道:“大人说得深刻。”
心里下定决心,小舅子不能饶了。
桥修好后,暮色已经降临了。
过河时倒没有再出岔子,一路平安地过去了。
一千官兵,加上黄知府带来的人,在官道上排成长长的纵队。赵子仪毫不放松,一路斥候不停探查、回禀。才走了五里路,到一片松林时,天色就暗了。
赵子仪提醒道:“大家小心!”
不是让梁心铭小心,梁心铭的才能不在武学,而在智谋,危险时要靠他、流年、卿陌、小麻来保护。
梁心铭看着眼前雾蒙蒙的树林,就像一个迷阵,背后藏着深渊,明明深不可测,她心头却出奇的澄澈、平静。
她微笑着,策马走进迷雾中。
每走一步,都更接近想见的人。
赵子仪的马紧挨着她的马,偶尔她的脚会碰触到他的腿;流年也挨着她,小小声叫“大人!”
梁心铭正要安慰她两句,忽然听见利箭破空声,赵子仪当即戒备,然射的不是他们这个方向。
前方“啊”惨叫一声。
有禁军被射中了。
乔砚忙传令众军小心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