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抢道:“昨日不得闲。”
崔渊一滞,想起昨天这两个犯了死罪的人还在立功,梁心铭查处一窝子奸细,挖出了与奸细勾结的朝廷官员十几名,破了奸细往军中渗透的阴谋,他有些明白梁心铭的底气了,虽然请罪,却未必会被判罪。
苏相问:“那前天呢?”
昨天之前那么多日子不请罪,单单选了今日请罪,梁心铭到底依仗什么?苏熙澈很想知道。
皇上和其他人也很想知道。
梁心铭抬头,直视靖康帝,铿然回道:“罪臣是为了追查当年被害真相,才女扮男装科举入仕。真相未查明之前,罪臣怎能甘心罢手!待孟家母女伏法,罪臣又被卷入谋反案。这时候,罪臣更不能罢手。罪臣虽是女子,却也知晓国家大义,拼着罪上加罪,也要将乱臣贼子和奸佞铲除,再来向皇上请罪!今日祭典,乃是皇族和朝廷盛事,罪臣不敢擅入太庙,只好止步于太庙前,向历代先帝和皇上请罪!”说完,冲着太庙三叩首,然后匍匐在地。
王谏和王亨都觉得,梁心铭的机敏远超他们的预计,一人便抵住了所有蠢蠢欲动者。若他们替梁心铭辩护,则显露了私心,坏了梁心铭大义凛然一番话;若他们也高呼国家大义,又显得虚伪矫情,因为梁心铭不公开身份固然有大义,更有一份私心,那就是立功赎罪。
这时候,他们什么也不用说。
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
所以,他们明智地闭紧了嘴巴。
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苏相也没了言语,垂眸静待。
崔渊也没了主意,看向皇帝。
靖康帝脸上依然喜怒不辨。
誉亲王则着急道:“皇上,梁心铭欺君之罪回头再处置,祭典不能耽搁,否则会误了吉时。”
苏相忙道:“请皇上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