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左相,他心里一闷,忙掐断思绪,威严道:“皇后所言有理。来人,设座!”一面对皇后招手道:“皇后上来。今儿可吃药了?感觉可好些?”
沈海急忙指挥小太监去抬椅子。
皇后上前拜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大好了。”
靖康帝对她使眼色。
皇后看得一愣,什么意思?
群臣见帝后恩爱的样子,满心怪异,倒不是觉得他们不该恩爱,而是恩爱的地方不对,这可是乾元殿!
一时,椅子搬来,放在龙椅左侧,皇后坐了;周昌也来了,奉命执笔记录,皇帝这才回到正题。他将御案上的笔录翻了翻,又回忆在太庙里双方的争执,好像梁心铭质问苏相:她所犯的欺君之罪和左端阳所犯欺君之罪性质可一样,要苏相仔细想清楚了再回答。苏相还没回答呢。
靖康帝理顺了思路,便向下问道:“苏爱卿,之前梁心铭问你,可是认为她所犯欺君之罪与左端阳所犯欺君之罪性质相同,你可想好了回答?”
苏相正要回答,梁心铭抢道:“皇上,罪臣有话说。”
靖康帝道:“说!”
梁心铭道:“罪臣不想问苏相了。罪臣要换人问。”
靖康帝道:“换谁?”
梁心铭道:“崔尚书。”
靖康帝:“……”
他准了梁心铭的要求,因为崔渊也是弹劾梁心铭的人之一,不会蓄意包庇梁心铭,其他人也同意。
梁心铭转脸看着崔渊,认真道:“恩师为人端方,不与阿谀逢迎之辈、钻营奔竞之流类同。学生欺君连累恩师,万万不敢求恩师庇护,只请恩师据实回答:青云所犯欺君之罪,真与左端阳欺君性质相同吗?”
崔渊一张马脸拉得更长了,神情复杂地看了梁心铭一眼,才抬头对皇帝肃然道:“微臣以为,二者性质不同,不能相提并论。左端阳谋害皇子,插手干预皇位继承,乱了君臣纲常,罪当诛九族。不过——”
靖康帝忙问:“不过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