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诙忙点头道:“青云这话实在。四叔没你吃的苦多。你有什么建议和良言?”
王谏觉得,梁心铭这话其实就是说王诙不懂经济世务,因为说的巧妙,重心放在他出身名门上,所以他听的比较顺耳,很爽快地承认了,并虚心请教。
梁心铭道:“若论做官的经验,公公、二伯、夫君都比我强,轮不到我班门弄斧,但若论做七品芝麻官的经验,侄媳自信还是能说上一说的。都是芝麻绿豆大的琐事,却关系着当地民生疾苦;衙门里小吏那些手段,和欺上瞒下的勾当,侄媳也颇有心得,三年来整理了几大本……”
王诙大喜道:“快借给四叔瞧瞧。”
梁心铭道:“这容易……”
王亨道:“容易什么?不都烧了吗!”
梁心铭愣住,她真不是故意戏耍王诙,她才想起来:和家财比起来,收集的那些资料才是最珍贵的!
王诙也愣住,忽然站起来骂道:“似沈奇这类小人,危害不亚于谋反!这次若非安泰和青云早有准备,他这一念之差,就不止烧掉重要书籍案卷了,连性命都难保……”痛骂了半天,众人纷纷劝住,才愤愤地坐下。
王亨瞅瞅梁心铭,想笑。
谁知还没笑出来,就见王诙对梁心铭道:“文字是青云写的,虽然烧了,想必你有印象。学无长幼达者为先,你这么尽心帮四叔,四叔自当努力。自明日起,每日落衙后便来向青云请教。青云说,四叔自个记。”
梁心铭:“……”
王亨:“……”
四叔要每日来聆听梁心铭教诲?
王谏王诘也愣住。
按说王诙肯上进是好事,可是哪有做叔叔的老跑去侄儿屋里找侄媳妇的?传出去王家还要不要名声了?
王谏心思一转,便有了决断,因对梁心铭道:“以后每天晚饭后,你和安泰来书房,给亢儿、亦儿他们兄弟讲讲在潜县的为官经历,让他们都长长见识,别只顾读死书。安泰也要准备,也要教给兄弟们自己的经验。”又向王瑾等人道:“三叔和二哥若有兴趣,不妨来听听。”
他独独没提王诙,是给王诙面子,把梁心铭指点王诙的行为,变成了梁心铭和王亨教导兄弟的活动,照顾了长辈的面子,也让小辈们得到了培养。
梁心铭和王亨都答应了。
王诙也满意了,说“辛苦安泰和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