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一骨碌坐起身。
王壑也从床底下钻出来。
李菡瑶下床,穿上鞋子,来到床后,王壑正塌肩坐在便桶盖子上歇息,刚才趴在床下可难受了。
李菡瑶悄声叫道:“姐姐。”
王壑幽怨道:“兄弟,你真是小厮?我怎么瞧着你像个小少爷呢。这婆子伺候的忒精细了。”
李菡瑶心虚道:“她跟我奶奶一块在太太跟前做事,我奶奶托她照应我,她就把我当孙子了。”
王壑这才恍然,才没再问了。
他问李菡瑶,那刁掌柜怎样了。
李菡瑶就站在他面前,倚靠着床栏杆,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他:刁掌柜被蛇咬后,一直昏迷不醒。他家人呼天抢地,赶到府衙,跪求知府大人放了一个大夫过来替他诊治。这才醒了过来,捡回一条命。
王壑狠狠道:“便宜他了。”
一面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瓷瓶,螺丝银盖,里面装的是解毒丸和外伤药,专治蛇毒,道:“这个给你。”
大姐朝云为他准备了一大包药物,都由老仆背着,他只捡了些常用的带在身边,应急用。夏天蛇虫多,他特地拿了两瓶治毒蛇的药,还没开封呢,都送给李菡瑶了。
李菡瑶刚才没说咬伤刁掌柜的蛇是她放的,王壑以为她家有毒蛇,赠她药,是感激她相救之情,也是以防万一。
李菡瑶听说这药是他家祖传秘方,治蛇毒特灵验,忙谢过,珍而重之地收下、藏好。
两人又说起官府的搜查。
李菡瑶道:“只要他们不来查二遍,姐姐就不怕。”
王壑道:“这狗官怕是不会罢休。不过不要紧,他们不会再来了。”老仆已经送上门去了。
两人一个是男扮女装,自认为和小兄弟一样是男儿,男女大防只是做做样子;一个是女扮男装,觉得跟小姐姐一样是女子,于名节无大碍,大半夜的,就这么躲在床后头窃窃私语,若非年纪小,倒像是在私会。
正说着,王壑警觉道:“来人了。”
李菡瑶忙收声,顺着他目光朝帘外一瞧,并没有人,但是外间月洞门口有光影晃动,似乎朝这边来了。她顿时想起是谁,急忙掀帘子出去,上床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