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辰忙低头凑近她唇,啄了一下,道:“芳儿,芳儿,我不日(是)惦记她……是老爷子吩咐的,不能……不应付。我还是喜欢姨娘这个味儿。来,趁着老东西不在,咱们且乐。”
芳姨娘道:“李姑娘来了怎办?”
潘子辰道:“那姨娘就藏起来。”
芳姨娘一面左右瞧,一面问道:“心肝儿,那李姑娘怎还不来呢?呀——老爷——”她忽然瞧见潘织造,不信似得眨眨桃花眼,还反应不过来呢。
看到这一幕,岸上水下的人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两人被迷得忘了羞耻,还能认得对方,称呼也不错,分明早就勾搭上了,不是李姑娘使的手段。
众人全都看向潘织造——再颠倒黑白,也不能堵悠悠众口!
潘织造厉声道:“畜生!还不进去!”
两家仆死拉活拽,将潘子辰和芳姨娘弄进舱去了。
潘织造愈怒,心就愈恨,也愈不肯放过李卓航父女,命人扣住李卓航,咬定他父女陷害潘子辰。
方逸生排开众人上前拦住,道:“请大人三思!没有任何证据,怎能说这是李老爷诬陷?”
潘织造冷笑道:“李姑娘没来赴约,我的妾却无端端来到这里,太蹊跷。这分明就是她弄鬼。”
众人纷纷反驳说这推测毫无根据。
潘织造见众人都帮李家,愈发愤怒,喝道:“东郭无名,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想起东郭無名这个智囊,他想不出应对之策,东郭無名可以提点他呀。
东郭無名才换了衣裳出来没一会儿,见叫他,忙趔趄上前,艰难道:“大人……小人……”他似乎发了烧,双颊绯红,双眼散淡无神,话也说不利索。
潘织造见他这样,忽然明白了——这也是李家的算计,废了东郭無名,他犹如失去臂膀。
他喝道:“李卓航,你还敢说没算计本官?东郭無名成了这副样子,你敢说不是你蓄意指使?”
江如澄高声道:“大人,我妹妹还躺着呢!”
落无尘也道:“潘大人指证李伯父陷害,要拿证据来,上公堂请县尊大人决断。大人虽为江南织造,却无权插手地方政务和刑名,更不能随意拘押人。”
方逸生附和道:“不错!”
潘织造冷冷扫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