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转身打量并揣测:
这紫衣女孩就是李菡瑶?
江南第一才女?
李家女少东?
要招赘婿撑门庭的那个?
双方隔了三四丈远的距离。
王壑凝目观察李菡瑶,灯光下,光芒四射的少女似真似幻;合上眼,脑海中的小墨竹似幻似真,他并不能将二者合一,至少没有一眼就认出是故人。
时间太久,淡忘了么?
王壑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双手握着杀猪刀,紧紧守护在李家父女身旁的叶屠夫。
往事历历在目,并没淡忘。
橘黄的灯笼光芒,在清冷的月光下晕出朦胧烟霭,他想,夜晚灯暗,看不真切,等白天再细瞧吧。
李菡瑶笑道:“恭送两位大人。”
娇俏的神气和观棋一样,神女立时变成了小家碧玉,有些娇憨,还有些淘气,莽撞大胆。
王壑:“……”
姑娘,你要气死潘织造?
刚想到这,就听潘织造喊:“齐大人,还不拿人!”
此刻的潘梅林神情狰狞,状若疯狂,全无一点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和风采,双目死死盯着李菡瑶,决意不顾一切也要拿下她,将她各种折磨,以泄心头之恨。
李菡瑶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怕他抓自己,又好像在等着他去抓,也许是想看他怎么抓,眼中有好奇、有期待,就是没有害怕和担忧。
齐县令看着这样的李姑娘,也恨得牙痒手也痒,心想:难怪潘大人生气,这种女子,就该给她些苦头尝尝,叫她认清什么是官场规矩、官府威严。眼下机会难得,只要拿住了李家父女,工人没了头脑,便聚不起来了,也可挽回些脸面和威严。
王壑一见他神情,忙低声道:“大人慎重!那边五家工人正暴动,还打死了人,急等着大人去处置呢;这边原本无事,上下齐心,大人却要拿人,事后潘大人有贵妃娘娘护着,就受责罚也是有限的,大人准备如何对上面交代?就不怕被当成替罪羊?大人可记得当年青华府的事?”
齐县令听了警醒,暗悔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潘织造觊觎李家家产,自己也没好处,为何要趟这浑水?
豁然贯通后,转身就走。
潘织造大喊:“齐大人!”
逼着他立即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