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惭地想:“人家不过赞了天华一句,我解释那么多做什么?还提到天华没有经商天赋,否则自己就有指望了,对他诉说处境艰难。真羞死了!”
王壑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懂了,又见她说完羞恼,心中暗喜,想:“她这是告诉我:她也很无奈。”
这时候,他断不能疏忽、退缩。
他便关切地问:“族中没有可造之材?”
李菡瑶叹道:“都是些平庸之辈。”
别说李天华了,就是李卓远那一房,现经管着徽州的大小商铺,李卓航未尝不是考验他们:若李卓远德高望重,李天明堪当重任,就将这基业让他们继承又何妨?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生儿子也好,过继也好,无非都是为了传承,只要是姓李的传承即可。
可惜李卓远父子不堪重用。
哼,等这次织锦大会结束,她就要去徽州,解决那十年之约,她绝不会手软的!
想到这,她眼神骤然清明。
王壑安慰道:“别急。慢慢筹谋,总会有办法的。”
李菡瑶愕然瞧着他。
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在干嘛呢?
商议未来?
筹谋嫁娶?
王壑被她眼中明白无误的询问给看得狼狈了,眼神闪烁,不敢再直视她,脸上热浪滚滚。
李菡瑶也垂眸,一声不吭。
男女初倾心时,彼此心中倾慕,面上却疏离、矜持,言语多试探,如蜻蜓点水般,点到即止;有时甚至没点到,只擦了点儿边,就慌忙逃离了。而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往往都要掰开了揉碎了去细想,唯恐体察错了对方的心意,想多了的有,想歪了的有,误会重重。待彼此情定终身了,表达爱意才会直白大胆。那时候又该有新的甜蜜烦恼了。
这时,又有几个商客来到天字二号,还有江如澄、江如蓝和吴佩蓉三人联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