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想,祖父名利心是重了些,却是为了江家;现在江家没了,若非有李家照应,她不定怎么被人欺辱呢,谁知流落到什么境地,便再也气不起来了。
李菡瑶道:“表姐不认,也好说,横竖两家并未定亲,只是外祖父跟他说定的。”一面说,一面在心中想主意,怎么才能劝得颜贶放弃这门亲事。
江如蓝没吭声,默默的坐着。
李菡瑶明白,想要劝得她立即奋起,有些难,只好慢慢来,因此也不打搅她,起身出去唤听琴打水来,亲自伺候她洗脸、梳妆,又吩咐端些饮食来。
听琴端来熬得粘稠的小米粥。
李菡瑶舀了一碗,喂江如蓝。
江如蓝一声不响地接过碗,大口吃起来。
李菡瑶很满意,看她这个样子,是要振作起来了。
正吃着,观棋匆匆进来。
“姑娘,颜将军来了。”
“他来做什么?”
“说是要见表姑娘。”
李菡瑶看向江如蓝,道:“如蓝姐姐可愿见他?若不想见,我便让观棋去回了他。”
江如蓝冷静道:“我去会他!”
李菡瑶静了一瞬,道:“好,我陪姐姐去。”
江如蓝没说什么,三口两口吃完了一碗小米粥,把碗一丢,吩咐道:“替我更衣!”
李菡瑶示意听琴等上前。
几个丫鬟便过来伺候。
颜贶这么晚来李家,一是看望江如蓝;二则是跟李卓航夫妻商议婚事。江家被灭,他想照顾江如蓝,又名不正言不顺。江如蓝需守孝三年才能成亲。他担心她住在李家有寄人篱下之感,便想以照顾为名,在热孝中成亲。成亲了,江如蓝有了自己的家,便可开始新的生活。
李卓航便征询江玉真的意思。
江玉真心中不大情愿,但颜贶位高权重,且这门亲事是江老太爷在世时定下的,不好反对,便推说江如蓝正心碎神伤,不便勉强,须得问准了她的意思。
颜贶道:“这是自然。”
江玉真便命观棋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