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的事,他听观棋说了。
昨日,落无尘也告诉了他。
他原以为,京城和江南隔着几千里,潘子玉就算再快,又能快到哪去?他正准备告诉李菡瑶,父女好商议对策。还没来得及说呢,圣旨就到了。
这可怎么办?
入宫为妃,对别家来说是天大的荣耀,可是他通共只有这一个女儿,怎舍得送进宫?
李卓航觉得人生坍塌了。
落无尘也得到消息,如被雷击,悔恨不迭:为什么昨晚没有告诉李菡瑶?为什么要抱侥幸心理?
李菡瑶不知情,听见圣旨到,还以为是之前潘梅林一案,朝廷的处置结果到了呢,忙去接旨。
迎着朝阳,李家上下跪地接旨。
传旨内监宣读圣旨,李菡瑶只听了几句,便差点崩裂观棋的外形,好险才控制住自己。
她看向跪在前面的观棋,神情意味莫名;还有爹爹,昨天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定也事先知道。
这消息从哪来的?
为什么他们要瞒自己?
李菡瑶急速思忖。
前面,观棋已经接了圣旨。
李卓航夫妻起身,强做笑脸,迎简繁和传旨內侍进上房喝茶,墨管家忙着给人打赏。
李家上下仆妇都喜气洋洋,工坊的管事们更是扬眉吐气——少东家要进宫了,要做娘娘了,从此李家有人撑腰了,再不怕被人欺辱了。至于李家这家业怎办,则不是他们操心的事,有李老爷安排,实在生不出,就过继嗣子呗。
李菡瑶看着这情形,如做梦般。
忽然她心有所觉,转过身,只见方逸生等一干少年正站在门口,王壑眼神深邃地盯着观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