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君臣相宜,却死心了!
那以后,他学会敛藏自己。
他的父亲王亨,幼时身患怪病,为求名医诊治,祖母带着父亲住到黄山脚下。父亲在乡野长大,养得性子张扬不羁,而他自幼在豪门世家和权贵圈子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捧高踩低,性子更像母亲,深藏不露。
他为了不做太子伴读,大冷天的,故意把自己冻病了。
母亲目光如炬,早看穿他和太子之间的微妙,并如实告诉了先帝,请先帝收回成命。
先帝问是何故,若太子真有错,只管责罚便是。
母亲奏道,小儿纯真,纵有嫌隙,也无需小题大做,正该悉心教导、引导他们。然她身为太子师,儿子却不适合做太子伴读,该避嫌。这就像官员审案,若嫌犯是其亲属,这官员便应该回避,以示公正。她怕自己面对儿子时,会下意识地流露慈母心肠;更怕她没有偏袒时,别人却以为她有所偏袒。太子年幼,万一误信人言,觉得她偏袒亲子,不真心教导和维护储君,岂不影响君臣之情?
先帝听后觉得有理,欣然准奏,收回成命。
那件事后,他才明白母亲多爱自己,在面对皇帝和太子时,也不肯沽名钓誉,委屈自己儿子。
后来,他渐渐忘了这事。
他怎会记恨一个孩子呢!
他亲弟弟不也讨人厌的很。
他想着,有母亲的教导,小太子定会长成跟他父皇一样的明君,然而事与愿违。
皇帝又如何?
要他让出心爱的女人,那是休想!
张谨言看着一向稳重的表哥一脸坚定地告诉自己:他心仪李菡瑶,有些手足无措。
表哥怎能喜欢李姑娘呢?
他碰过李姑娘呢。
当然,那只是一场误会。
李菡瑶若从此与他们没了交集,便无事;若李菡瑶成了表嫂,以后谨言面对她岂不尴尬?可是谨言又不便对王壑坦白,说他不小心摸了李菡瑶的胸。
他呐呐道:“哥,你、怎会喜欢她?她、她不是要招什么赘婿么?舅舅怎会答应——”在王壑坚定的眼神中,谨言识趣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换个方向问道——“哥知道李姑娘的心意么?就算她喜欢哥,这圣旨都下了,她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进宫,嫁给表哥?”
王壑道:“我知道她的心意。”
声音透着强大的自信。
相信自己,更相信李菡瑶。
自信就不说了;相信李菡瑶,因为他亲眼看见李菡瑶面对一干少年俊彦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