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容易了些,反让他不信。
观棋一抬下巴,傲然道:“大人不能打我。”
简繁冷笑道:“为何?”
因为远道而来,重的刑具不好带,便带了拶指。他不好动李卓航夫妻,还不敢动一个丫鬟吗?
观棋道:“大人可知道我家姑娘为何要留下婢子?”
简繁道:“知道。”
不就是伺候李卓航夫妻吗?
那又如何!
观棋道:“姑娘留下婢子,是要替她在老爷和太太跟前尽孝。换句话说,姑娘已经把婢子当妹妹了。”
简繁冷笑道:“若你家姑娘真进了宫,你自然就是李家小姐;可惜李姑娘……”他满脸惋惜。
观棋也冷笑道:“大人做了这些年的官,做事怎么还顾头不顾尾呀。还不如婢子呢。”
简繁威严呵斥:“大胆!”
观棋道:“婢子不过是实话实说。姑娘丢了,大人追查是应该的。大人说姑娘逃了,婢子也不分辨;就算分辨了,大人也不能全信。大人要考虑周全,就该想到:我们姑娘可能逃了,也可能被人暗害了。姑娘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等她回来,知道大人对婢子用刑,大人想,以我们姑娘的性子和手段,将来进了宫,能放过大人?”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简繁!
简繁脸皮抽搐,很想骂人。
他忍住了,叱道:“不知死活的丫头!你家姑娘再大的能耐,还能强过梁青云梁大人?梁大人也不敢携私报复朝廷官员。本官奉旨查案,你家姑娘能如何?”
观棋道:“梁大人在朝,我家姑娘要进宫,不一样。”
简繁张嘴就想问“有何不一样”,心头一颤,又将话咽了回去。因为他想道:梁心铭在朝,是臣子,所行所为都在众人眼皮底下,一切都要按朝廷法度来;李菡瑶若进宫,就是皇帝枕边人,枕边风的威力,自古以来不知吹坏了多少朝纲。还有最重要一条:嘉兴帝可不比先帝。先帝虽重视梁心铭,却不偏听偏信;嘉兴帝可就难说了。
简繁转瞬之间便权衡了利弊,揶揄道:“哦,李姑娘看重你,打不得;别的丫头总打得。”
他即刻命人传赏画、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