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帝满脸疑惑和不信。
吕畅已起身,站到炕边。
下午,赵君君去王府找王均,被龙禁卫挡住,慌得哭着跑回来求朱雀王妃:“母亲,你救救均哥哥,救救王家!咱们家跟王家不是世交吗?王相和梁大人对父亲也有恩,如今王家有难,朱雀王府怎能袖手旁观!”
朱雀王妃乃苏家女儿,其父苏熙澈做过右相。
苏莫琳严肃对女儿道:“以后,这种话切不可在外乱说。”
赵君君瘪嘴看着她想:“难道母亲也势利?平日里和梁大人好都是假的,见人有难了,就躲了?”
忽听苏莫琳吩咐道:“更衣、备车,我要进宫!”
伺候的嬷嬷道:“是,王妃。”
赵君君心里一喜。
她错怪母亲了。
苏莫琳又转向她,吩咐道:“你回房去,不准再乱跑。”
赵君君忙乖巧地答应了。
陈太后久居深宫,外命妇之中,能谈得来的要数梁心铭和苏莫琳。梁心铭便不说了,以女子之身屹立朝堂,又是帝师,常进宫的;苏莫琳却因性格爽直与太后投契。近日,太后因梁心铭夫妇遭难,心情抑郁,加上秋冬节气转换,不幸染了风寒,缠绵病榻。嘉兴帝吩咐宫人好生伺候,不许在太后面前乱嚼舌,以免扰了太后养病。
因此,相比外面的喧嚣和人心浮动,慈宁宫一片静谧安宁,宫人们进出来往都悄无声息。
也亏得是苏莫琳,掌事宫嬷见了她递的牌子,忙去回禀了太后,太后忙宣;换个人未必能进去。
苏莫琳到了慈宁宫,见太后披着紫貂褂子歪在炕上,忙上前拜见;等太后叫起,在对面坐了。
陈太后微笑问:“朱雀王妃近日可好?”
苏莫琳摇头道:“不太好。”
饶是陈太后清楚她的脾气秉性,闻言也不禁一愣。
宫嬷在旁急得直打眼色。
苏莫琳置若罔闻,从袖内掏出一本书,正是市井间流传的梁心铭的风流野史,呈给太后,并道:“虽说内宅女子不得妄议朝政,然此事不仅有辱梁大人清誉,更损及先帝的圣名,臣妾既听说了,便不能不来回禀太后。
“市井百姓懵懂无知,人云亦云,但我等相熟人家,谁不知王壑酷似王相?说是先帝血脉,简直荒谬之极!编纂此书并散布谣言的人,用心险恶……”她将外面的事一桩桩细数给太后听,包括王家被控、忠义公府被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