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一见了崔华,便盯着崔华的脸仔细端详,目光热切、激动;发现崔华虽虚弱,但还能支撑,他眼中便涌出泪来——谢天谢地,还能交代遗言!
他便握着崔华的手,哽咽道:“将军……”
崔华见他这样,心里很熨帖,弱声道:“辛苦周侍郎了。”他醒来就听说,周惟安在关键时刻以他的安危为重,没有丢下他不管去追奸细,很是感动。
周惟安笑得像个孩子似的,急忙道:“不辛苦不辛苦。辛苦的是邹大夫——”他转向邹大夫,又是感谢又是夸赞邹大夫的医术高明,把邹大夫捧得脸上红光满面,才转脸对崔华道——“下官盼着将军醒来,心里记挂着将军,脑子乱的很,那假钦差逃入禁区去了,还把机关门重设了,下官竟不能破解,到现在也没能捉住他们。请将军治罪!”
崔华安慰他道:“无妨。”
周惟安诧异道:“无妨?”
崔华在枕上微微颔首,轻声道:“禁区内的机关,不是他能破解的。凭他怎么折腾,也翻不起大浪。待本将军好了,再瓮中捉鳖。周大人且放宽心。”
他这话说得推心置腹。
因为当周惟安是心腹了。
周惟安却不满意,心想这家伙真独断,竟不告诉他秘密,授权给他进入禁区捉拿奸细!
崔华不说,他也无法,只得忧心忡忡问:“大人觉得怎么样?何时能痊愈?下官担心那奸细是安国来的,既能闯入禁区,可见是有些本事的,万一偷了军事机密,再逃出去,岂不是下官的失职!”
崔华见他忧心,再次安慰道:“大人无需担心,就快好了。至于奸细……我自有安排。”
周惟安不好再追问,转而殷切地伺候崔华吃药,跟孝子贤孙似得,崔华不过意,撵他出去处理公务。
崔华也不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周惟安出去后,他招来心腹亲卫李成,悄声嘱咐:带几个人到某某山谷,那里是禁区密道出口,盯紧了,若是假钦差逃出来,全力击杀;若没有动静,也不必声张,就当是巡山,以免泄露了密道出口。
李成领命而去。
崔华这才安心将养。
这一等,又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