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
安皇后!
王亨和梁心铭的儿子来了!
王壑急令车夫停下,并往后倒了一小段,直到被山嘴遮挡,看不见远处的玄武关为止。
见第一辆车停下,后面的车忙减速,一百辆机动车依次停下,在官道上排成一条长龙。
停稳后,王壑才看向前方平原,只见无数军帐绵延数里地,朱雀和玄武大旗迎风招展,更有朱雀王和玄武王率几十万人列阵相迎,不由吓一跳。
王壑和霍非急忙下车,向那边走过去。离得近了,看清楚了,心中更惊。那些将士看他们的目光,闪着幽光,大概是饿的,令他们想起饿狼——这比喻不大好,他们本能排斥这念头,觉得“嗷嗷待哺”更形象。
几十万人嗷嗷待哺!
王壑心颤了颤,竭力摆出明朗笑容,做从容不迫状,以免被众将士看出形势恶劣,动摇了军心。
他的笑容像阳光,温暖了将士们,玄武王和朱雀王对视,交换了个意味莫名的眼神,一起催马上前。在他们身边,有位年轻将领,却是熟悉面孔——方逸生。
方逸生在江南被王壑张谨言所救,后与他二人分道扬镳,直奔玄武关来投奔了大伯忠义公。
两王的目光都放在王壑身上。
玄武王先招呼:“壑哥儿!”
王壑忙跪下磕头,“侄儿见过姑父,请姑父、姑母安。谨言表弟在后面押运粮草。”
霍非也抱拳行礼。
玄武王忙下马,虚扶道:“快起来。”又让霍非。
朱雀王也下了马,站在那仔细端详王壑。
玄武王道:“壑哥儿,这是朱雀王,你记得吧?”
王壑忙道:“记得记得。晚辈见过王爷。赵姐姐和我姐姐也来了,还带了许多大夫。”一面躬身施礼。
朱雀王看着他点头道:“不错。”
为何不错,没说。
张伯远也微微颔首。
方逸生上前,与王壑重重一抱,什么也没说,只拍拍他肩膀,喜悦地笑。只是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仅仅分别半年,再相逢,已是物是人非。这点上,他和王壑同病相怜,都遭逢家变,父母都死于非命。
王壑却顾不得伤心,有些不安,因为两王看他的目光太热切了些;再者,摆这么大阵仗迎接他一个晚辈与霍非这样一个下属将官,也不合他们身份。
他们该不会以为他带了许多粮草来,所以激动得当他是救星了吧?可他没带多少粮食啊。
他心里嘀咕,面上却道:“姑父,镇远将军带了十万人来支援。还有这些粮草——”他转身,示意两王看向长龙般的行军队伍,一百辆机动车,一辆接一辆排列在官道上,漆黑的车头在阳光下闪着幽光。
两王目光大亮。
“这是……”
“机动车!”
朱雀王震惊道:“真造出来了?”
王壑道:“造出来了。这多亏了江家……”他一面命人去叫江老太爷来,一面将废帝命潘家祖孙残害江家和李家,秘密夺取江家造船技术等事简要说了。
两王没想到皇城兵变的背后,还有这等隐秘,那李菡瑶的表现,直追当年梁心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