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鹏恍然醒悟:母后当年在大靖,将梁心铭困在太极洞内的太极阵下,以为她死定了,谁知几个月后,梁心铭却出现在京城。父皇说,从那件事后,母后心思越发缜密,凡事都要考虑周详,力求万无一失。
他忙道:“儿臣遵旨。”又请教道:“父皇为何要下旨立即进攻?叛军才得了十万石粮食,眼下士气正盛,为何不等他们粮食快耗尽了再出击呢?”
皇后肃然道:“我儿谨记:狮子搏兔,尚且要尽全力,何况你面对的并非兔子,而是朱雀和玄武!这两人绝非庸碌无能之辈。张伯远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心机最深沉,手段毒辣,最无情;赵寅十几岁便驰名疆场,其武功和兵法韬略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乃你父皇劲敌。
“这二人,再加上梁心铭那奸诈的儿子,不定要掀出什么风浪来。我与你父皇推测: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只怕已经出手了。我们要抢占先机,趁着他们新得了一批粮食,正高兴时,突然进攻,一直要打到他们粮草耗尽,将他们逼入绝境,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秦鹏恍然,开心地笑了。
安皇后问:“皇儿是否也正准备出击?”
秦鹏愕然道:“母后如何知道的?”
安皇后收敛了凌厉之色,用慈爱的眼光瞅着儿子,似笑非笑道:“刚才说到李菡瑶,你一脸不解;对第二道旨意却毫不意外,显然早有准备。”
秦鹏喜悦道:“什么都瞒不过母后。”
安皇后问:“那你为何不等他们粮食耗尽了再出击?”
秦鹏侃侃而谈:“王壑给儿臣出了个难题:儿臣若不出粮赎降军的家人,是不仁;若赎了,则是不智。儿臣只好在不仁和不智之间,寻求解决之道。”
安皇后笑眯眯问:“皇儿是如何解决的?”
秦鹏自信道:“赎!十万石,给他们又如何?只怕他们吃了也难克化。儿臣要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悍然出手,一直打到他们粮草耗尽,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母子竟心有灵犀。
安皇后看着儿子,满眼自豪,“皇儿历练的越发出息了,有第一代青龙王和英武帝的气魄。”
秦鹏十分喜悦。
忽想起一事,又道:“还有一事:昨日,儿臣接到密信,说大靖已经研制出不用马拉自己会跑的车,跑得极快,已被王壑张谨言带来了玄武关。我们的斥候竟没探查到。根据密信提供的日期,儿臣算起来,那王壑在路上只行了十几天的工夫。这还了得!儿臣觉得,战事不宜再拖,一定要在他们大规模使用此车前击败他们。”
再晚,对方粮草便能接上了。
安皇后听完,也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