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说少东家人很好。
李菡瑶问:“之前官府调查,你们为何不替他说话?”
众人呐呐不敢言。
有一位女工鼓起勇气道:“少东家最近跟颜氏打得火热,工坊里传了许多难听的闲话。后来又有人说,伍家表面伪善,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火县令得了人举报,才查伍家。我们也不知这事真假,但李姑娘最肯为工人出头了,火县令是李姑娘封的官儿,我们相信她,就想等她查明了再说。谁知后来火县令不见了。大伙儿都怀疑起少东家来,都觉得是他杀了火县令,谁让她查伍家呢。”
李菡瑶赞道:“好,很好!”那口气很不善。又转向何陋道:“梅子涵不但利用前辈,连本姑娘都利用了。白瞎了他这一肚子的智谋,可惜用错了地方。”
何陋:“……”
他心想,你跟他是敌人,利用你不是好正常的事?老夫才冤呢,被自个学生利用。
李菡瑶用力抖动手中的字纸,抖得“哗啦”响,凛然道:“从这些证据看来,伍大少爷并非昏庸无能的富家纨绔,他不但善于治理家业,且很有理性。颜氏——”
她陡然提高声音厉声喝叫。
颜氏本来就惶惶不安,被这声喝叫惊得一哆嗦,战战兢兢上前,跪下,俯首道:“民妇在。”
李菡瑶道:“我虽怜惜女人,希望替她们撑起一片天,但绝不会纵容女子作恶。你再不招供,罪加一等!你还不知道吧,死刑之上尚有剐刑,专门针对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你诬陷伍大少爷欺凌霸占你,害他至死,罪行败露,尚不知悔改,依然欺瞒真相,妄想博得同情和怜悯,真真罪大恶极!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怕是没想到,伍大少爷留下了什么。你瞧瞧——”她从案上捡起一张字纸扬起。
颜氏惊恐地睁大眼睛——
那是什么?
肯定是要她命的东西,就像李菡瑶刚才念的许多数字,破了传言,替伍家正了名;那张纸怕是伍大少爷无意中留下来的什么话,他习惯记事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