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码头成了战场。
敌人久攻不下,死伤惨重,知道李菡瑶有准备,却丝毫不肯退让一步。
混战时,李菡瑶接到一封信,是敌人通过镇上方家下人转交的,拆开一看,双目微凝。当下拿起望远镜,朝敌船上看去,看见一女子被推到船首。
那是江如蓝!
敌人在信中道:若不退让,便将江如蓝挂上桅杆绞死。
李菡瑶急喝道:“撤退!”
方勉猛回头,似不信般看向李菡瑶。
李菡瑶斩截道:“先撤!”
方勉道:“这如何使得?撤了他们也不会放了江姑娘。我们起步一直受制于他们?”
李菡瑶道:“先让他们上船,我们再追。”
她绝不能让江如蓝有任何闪失。
方勉道:“姑姑,这不妥!”
他不肯听令。
那可是方家几代的财富,就为了一个女子拱手让人?这是他人生第一战,绝不能成为笑话。
再说敌船上,中舱内,一个清淡素雅、幽静如兰的白衣少妇正站在窗前,看着船头的江如蓝。
她身边还有个青年男子,双目如鹰般锐利,在看见江如蓝后质问道:“你没放她?你竟然骗我?!”
少妇转脸,轻轻浅浅一笑,道:“你不也骗了我么。”
鹰眼青年道:“我何曾骗你?”
少妇叹道:“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玩心眼。不是你泄密,靖海水军怎能逃脱?我听他们回禀,说当日只有一艘战船在海上爆炸,剩下那些都逃到哪去了?”
鹰眼青年冷冷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但既然你主动坦诚,我也告诉你:你视几万水军性命若无物,实令我寒心;若我知道你有此歹毒之心,拼死也要阻拦。想是天理昭昭,令你计谋失败,却怪到我头上。”
少妇再叹道:“你还不肯承认!江南第二才子如此自负,将旁人都当傻子吗?鸿哥哥,你该记得,我也很聪明的。”
鹰眼青年盯着外面不语。
少妇顺着他目光一瞧,知他看江如蓝,微微蹙眉,道:“东郭无名,你有名字!你有身份!为了你那高贵的身份,为了你身负的重任,我忍辱负重,把自己送进皇宫,你却连名字都不要了。这也罢了,潘家骗了你我,命运如斯,奈何?可你竟为了外人骗我!鸿哥哥,你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