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被捉后,又哭又闹、又嚷又骂,心里怎么想,面上就怎么做;后来为保住清白而不得不低头,无不符合潘嫔对她“骄纵和无能”的判断。
其实她心里另有盘算:
哼,好女不吃眼前亏。
祖父和爹爹居然大难不死,兄弟姊妹们也都幸免于难,她若不好好活着,岂不让爹爹伤心,且辜负了母亲的苦心?哥哥至今杳无音讯,她可不能出事了。
她坚信,只要她坚持住,瑶妹妹定会派人来救她的。
后来,果然有人来联系她。
她喜出望外,然后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绝妙的计策。
谁也不知她心中的算计!
现在,她真的成功了。
她没法不得意。
潘嫔看着笑容明媚的江如蓝,心中掠过一丝嫉妒和羞恼。两人的气质、性格截然相反:潘嫔清雅、幽静,便是行诡计杀人也不露半分凶残;而江如蓝娇憨鲁莽,说得好听点是天真无邪,但在潘嫔心里就是蠢笨无脑。现在她被这蠢笨无脑的女子愚弄了,怎能好受?
她淡声吩咐:“将她押进舱去。李菡瑶既要战,就一起死!”说着平静地睃了一眼江北的山头。
许将军移开望远镜,急道:“娘娘不可!”
潘嫔疑惑地转向他。
许将军神情凝重,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我们耗不起!请娘娘带她上小船,先行离去。”
潘嫔一想便明白了:敌人纵然不敢炮轰这艘船,却能轰其他船,耗下去无益,万一撑不到镇南侯来接应,岂不要沉在这江心?若她带着江如蓝乘小船进入支流岔道,有人质在手,未尝没机会撑到镇南侯来。
可就这样弃船认输吗?
潘嫔犹豫地看向下游,期待出现奇迹,然江流滚滚,别说镇南侯的战船,便是普通商船、渔船也不见踪影,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充满大战前的压抑。
许将军催道:“请娘娘下船!”
其他将士也纷纷催促。
潘嫔终下决心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