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姓受不了对峙的压抑,更不知对峙结果,害怕地哭泣;惶恐的情绪漫延,哭声渐大。
“姑娘?!”
鄢芸身边有人轻唤。
她沉默,眼神犹豫。
那侍女一直盯着鄢芸的,虽然鄢芸并未妄动,但她却没来由地紧张,阴恻恻地笑道:“你想清楚了,若动手,别人我不敢保证,捏死这孩子再容易不过。”
那婴儿仿佛感受到她的威胁,哭声震天。
鄢芸见侍女面色狰狞,肩颈上血迹斑斑也顾不得包扎处理,微微蹙眉,做了个厌恶的表情,叹道:“你可想照下镜子?你现在的形容,状若厉鬼。你这样的人,便是活着我没能罚你,死后也会下十八层地狱。”
侍女:“……”
她虽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也绝不是什么恶人,怎会沦落到挟持小婴儿的地步?
她有一刹那的恍惚。
潘嫔轻轻惦着怀里的孩子,旁若无人地哄道:“噢噢,好孩子不哭了。今天你救了本宫,本宫定会许你荣华富贵。你一定要记住了:你的父母和祖母是被反贼害死的;若不是李氏反贼,你们一家都会活得好好的……”
孩子哭声渐渐低下来。
潘嫔这才抬头,瞥了鄢芸一眼,幽静的目光跟残暴不仁毫不相干,却令鄢芸遍体生寒。
侍女又喝:“退后,再退后!”
朱进也抖擞精神逼迫。
鄢芸令众人后退数丈。
属下又请示下:“姑娘,他们都准备好了,何时动手?”
鄢芸低声道:“不许妄动。”
她来时听说百姓被挟持,当即就做了布置:命人将药粉装在水枪内,可远距离喷出迷雾,令敌人和人质迅速昏迷,从而解救人质。但敌人如此疯狂,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药性发作再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中间若有万一的差错,导致一人丧命,她都难辞其咎。
尤其那个婴儿,太小了,就算侍女和潘嫔来不及捏死她,失手将她掉在地上,也足以伤害她。
“且等等吧。”鄢芸想。